二百二十章 疏途而同歸[第2頁/共3頁]
觀滄海一步步漸漸走著,每一步都深深踏入雪地裡,在他身後,留下來一串半尺深的足跡,又垂垂被風吹過帶起的積雪所填滿。
無月無星的夜空下,紅色的雪地也覆蓋上一層陰暗的藍色,道旁錯落立著樹木,光禿禿的枝椏交叉堆疊,行成大片的黑影,遠方則是起伏不平的空中。
棋盤尚未達到結局。固然他已居於優勢,但是倘若著意遲延,也何嘗冇有翻盤的微小機遇,但是觀滄海性素憊懶高傲,不屑為之。
容止笑眯眯隧道:“是師兄讓著我。”贏了一局,他的神情一下子輕鬆很多。
照理說那女子落空了公主身份,應當已經冇有了操縱代價,莫非另有甚麼可用之處不成?
容止不動聲色,淡淡道:“我欠她一份天大情麵。”他曉得本身這位師兄的性子,觀滄海固然平素萬事不管,但是倘如果對甚麼產生了興趣,便會追根究底。
那是個看起來隻要十八九歲的少年,烏髮如墨,端倪娟秀神情高雅,他身上攏著豐富的烏黑狐裘,臉容嘴唇皆落空了赤色。
容止從身後取出吵嘴兩罐棋子,安排於棋盤邊,觀滄海執白,容止執黑,現在四個星位上彆離安排吵嘴各兩粒棋子後。觀滄海執白棋,輕巧地將雲子按在棋盤上。
容止最早釋去防備。伸手悄悄在身前掃過,掃去一層薄薄的雪,卻暴露來下方的木質棋盤:“我在此等了一個時候。便是等與師兄你手談一局,不知四年不見,師兄棋力可有長進?”
他隻曉得,在得知觀滄海要脫手殺楚玉時,他的第一個動機,便是不能讓死去,直至現在也冇法抹除。
他已經走了一日一夜,卻並不感覺怠倦。他身上穿戴薄弱的衣衫,背上揹著一根釣竿,衣衫是細麻布,釣竿材質也是到處可見的竹子。
觀滄海閉目笑道:“你要我乾休倒也輕易,奉告我啟事便好。”
由南向北。
容止固然一向掛著淺笑,但望著觀滄海的目光卻深沉幽遠,半晌未曾偏移;觀滄海也是笑著。卻微微偏過了頭,用耳側對著容止――他的感受極是靈敏,平素乃至不需求如何決計,便可從氣流的變動判定四周的環境,但此時他卻特地地來“聽”容止。
不料容止竟然這麼說,觀滄海眉頭微簇道:“你曉得我此行要做甚麼?”
容止低頭淺笑道:“我得人傳訊,知何戢去了江陵,找到你,他想要做甚麼我再清楚不過,不過便是要你殺死公主,但是我的要求也正在於此,但願師兄你就此乾休,不要與她難堪。”
北風凜冽地吹著,吹在人的肌膚上,好似冰刀刻骨切割,但是觀滄海神情安閒怡然,他閉著雙目,嘴角含著絲淺淡輕鬆的笑意,彷彿走在明麗的春日裡,彷彿踏在翠綠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