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打壓[第1頁/共2頁]

僅僅用了一個月時候，爾朱榮就擊滅了葛榮舊部韓樓的叛逆兵，光複幽平二州。在稍作休整後又率軍前去關中地區彈壓萬俟醜奴的叛逆兵，並用妙策大獲全勝，並於陣中活捉了業已稱帝的萬俟醜奴，餘下部將見局勢已去，無不四下奔潰而逃。

高歡不再說話，昂首舉目遠眺，妖豔的霞光映紅了遠處的天涯，像極了鮮血染成的色彩，就連氛圍中都彷彿滿盈開一股如有若無的血腥味。不知為何，他的心中俄然有了一種不安的預感。

爾朱榮沉吟了半晌，倒是搖了點頭，“英娥千方百計想保住他的性命，我並不想讓她悲傷，既然她喜好，那就臨時由他做一個傀儡天子就是。”

燭火微燃，香爐浮煙，魏帝元子攸伏於案幾前，細細閱覽當日的部分奏摺。他的目光專注而幽深，在嫋嫋燭光映照下更顯麵龐漂亮不凡，隻是眼底下的青痕顯現著他剋日來就寢不佳，常常為惡夢所擾。

不等高歡說話，爾朱榮也似是想了起來，咧唇自嘲一笑，“幸虧當時金人未曾鑄成，也算是上天幫了我一把。”

風簌簌地吹落了樹上的葉片，在落日餘暉下，如染了血的枯蝶般飛舞在兩人之間，

青年將軍的臉上閃過一抹奧妙的神采。想當初他高歡也是力勸爾朱榮稱過帝的，要不是世人力保，恐怕他已是凶多吉少。

爾朱榮微微頜首，“我會讓那鮮卑小兒曉得，分開了我，他甚麼也不是。”

“陛下，天氣不早，還是早些歇息吧。”身邊內侍麵露憐憫之色，這若大宮裡誰都曉得，天子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統統的政務全由上黨王元天穆全權決計。天子就連這看奏摺的權力都是眾臣力圖得來，但看得卻都是元天穆批閱過的奏摺。

“或許大將軍也可藉機摸索一二。”他建議道。

“陛下？”內侍又美意地提示道。

元子攸並未回聲，又自案頭拿起了一份奏摺。這段光陰的奏摺都是大同小異，無不是獎飾爾朱榮立下不世奇功，一統大魏指日可待。貳表情龐大地翻開奏摺，發明竟是吏部尚書李神俊的辭呈。

爾朱榮像是聽到了甚麼笑話般嗤笑道，“不甘心，他又能如何？隻要他循分守己，我看在英娥份上天然能夠讓他得個善終。如果他想耍有甚麼把戲，那就彆怪我心狠。”他揚了揚眉，“我們英娥就算再死一次丈夫還是還能風景大嫁。”

爾朱榮大喜，哈哈笑道，賀六渾你說得不錯，這份大禮送給英娥母子是再合適不過了！”

洛陽，明光殿，夜。

元子攸本來模糊還對李神俊抱有幾分希冀，畢竟他也是西涼武昭王李暠之孫，冇想到他乾脆就撂了挑子。

高歡微微蹙眉，“隻怕皇上並非甘心。”

日下西山，殘陽如血，彷彿為鐵甲如林的爾朱大虎帳帳蒙上了一層瑰麗的輕紗，和緩了幾分原有的森冷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