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零三 箭矢[第1頁/共3頁]

石青說道：“以老爹的經向來看，隻要撐得下去便好，想來以大將軍的本領，要藉著這劍門關，守住局勢，不會是難事，這之前幾次鄧隱來犯，也不都被打歸去了麼？你這孩子，凡事要多長幾個心眼，不要傻乎乎地去送命。”

“臨到老來，認了個孩子，如何還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石衝見他如此驕易，不由憤怒，道：“寄父，你謝他何為麼？此人無情無義，就看著伍長他們的屍身扔在了疆場上，要不是他拉著我，我已經把伍長他們帶返來了，我看此人就是平常不跟伍長他們來往，冇交誼可說，才這麼狠心……”

他不長於言辭，他也不長於跟人來往，但他並非草木。

石衝聞言，忿忿不平。

白孤魂驀地展開雙目，眼中閃過寒光。

“你……”

石衝本是熱血少年，也是率性之人，他感覺寄父說得過於輕描淡寫，過於無情了些，心中不由一陣不滿，便要抬手把食盒掀翻，但要用力時，畢竟把脾氣壓住了下來，悄悄嗯了一聲，接過了食盒。

他一貫少言寡語，但很多事情，不成說，但可做。

就在這時，有人翻開營帳，走了出去。

接連顛末幾場大戰以後，蜀國虎帳當中，也不如之前那般士氣昂揚。隻是，因為接連數次，俱都穩守，且占得便宜，卻也不至於有所委靡。

白孤魂站在他中間，看著他抽刀衝了出去，冇有勸止。

白孤魂話到口中，畢竟冇有開口，隻是點頭。

“殺！”

石青隻覺腦袋驀地空缺。

“大戰不會持續太久的，不管是梁國還是蜀國，長年累月的對峙，都不大能夠。”

現在，他也想要替這少年，報這一箭之仇。

石青摸爬打滾了多年，倒也不會是以而憤怒，他收回目光，看向了石衝，歎了聲，道：“疆場之上，任何人都能夠會死，不管是你們伍長，乃至是你……寄父這輩子都在虎帳裡邊了，隻要你這麼個孩子，非論如何，我都想你能好好的。”

隻見那少年額間插了一根箭矢，鮮血汨汨，看他雙口開合，雙目圓睜，恰是死不瞑目。

靜了半晌，白孤魂走到了那名為石衝的少年的屍首前麵，低頭俯視下來，看著那死不瞑目標稚嫩麵龐。

他取過了一柄強弓，回身走出營帳。

石青充耳不聞，他顫抖著伸脫手去，在那少年的臉上抹了幾把，老淚縱橫。

本來這裡有五人之多，五報酬一伍，現在就連伍長也都陣亡了。

現現在，這個營帳當中的人，都已死了。

“敵君來犯！”

頓了一下，石青歎了一聲，道：“寄父內心也不好受。”

石衝心中俄然感到酸澀，點了點頭。

阿誰孤介冷酷的少年，仰躺在床上，微微閉目，略微點頭。

白孤魂看著石衝的屍首，微微蹲下身子，抽出了那一根箭矢，將他雙目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