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壽宴風波（6）[第1頁/共2頁]

站起家的一刹時，我悄悄向後退了幾步，隱身到了一群女眷的步隊裡。然後，透過前麪人們間的裂縫向那李密望疇昔。

“哎呀！父王，你不曉得！剛纔在來的路上，被一隻白毛的惡狗追了半天，可嚇死我了！”那芙蓉郡主說著一手撫胸，一副誇大的吃驚之色，眼神卻成心偶然地向我瞟來，好啊！竟敢罵我是“白狗”，我緊咬嘴唇，忍住肝火。

一番坐定以後，那李密喝了一口茶，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就站了起來煞有介事道：“咬金呢，的確是個孝敬兒子，另有叔寶、羅成，傳聞為老夫人的壽宴也著力很多！很好！很好！我們瓦崗寨，不但要出挽救萬民的大豪傑，還要多出像咬金如許的大孝子！”上麵的人們當即例行公事般地熱烈呼應，接著他又長篇大論、禮義廉恥地講開了……我一時無事可做，隻好眸子子滴溜溜地盯著上麵的雕梁畫棟發楞，一麵無聊地想著：“是否還要多出像李密你如許的大色鬼呢？到時候，瓦崗寨便能夠改名叫——‘色狼寨’了！”想到這裡，嘴角一勾，差點笑出聲來。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此，福祿如茨。韎韐有奭，以作六師。

孃親拉住我的手，笑得皺紋聚在一起，臉上如同開起來一朵大大的花，那眼神裡含著濃濃的寵溺，彷彿如何看也看不敷似的。

哥哥嫂嫂忙含笑快步上前，扶了孃親起來回禮，那李密讓侍從奉上賀壽之禮——不過是金銀財寶之類外加一把寶貴的雕花紫檀木柺杖，又問起孃親的身材和飲食，嫂嫂也少不得一一笑著答覆。

“你這小丫頭，就曉得瘋跑，父王來了半天也不見你人影！”那李密想來極其寵嬖這個芙蓉郡主，嘴裡固然指責著，眼神裡倒是滿滿的嬌寵。

正說著話，忽聽內裡鼓樂齊鳴、嗩呐喜慶，奏的恰是《詩經。小雅》裡的賀壽之音：

瞻彼洛矣，維水泱泱。君子至此，福祿既同。君子萬年，保其家邦。

眼風一掃間，不由得瞠目結舌：你們猜我看到了甚麼？隻見那李密的身後，釵環叮噹，香風細細，花枝招展地緊跟著六個盛飾豔抹的女子。一看破著打扮，就曉得絕對不是丫環婢女之流，而是他的夫人侍妾。噗！差點笑出聲來，真是酒色之徒，成不了大事！

聽嫂嫂提及過——李密雖官麵上自稱魏公，但是瓦崗寨上的人們暗裡裡還是叫他——大頭領！隻見他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穿一襲明黃色絲質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的精美紋飾，頭戴赤金簪冠，倒也非常精力。再看那張臉，圓臉長眉、麵色肥膩而世故，一雙眼睛本是非常嚴肅的丹鳳眼，可惜眼神裡卻不時披髮著懶惰而閒適的光芒。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內心悄悄嘲笑：這那裡另有匪賊頭子的戾氣，清楚是個餬口優裕的土財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