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茫茫欲問誰[第1頁/共4頁]

“東王……吾心好痛……遊、遊不動了……”羲奴隆隆的嗓音在海水裡震驚，如同悠遠的鐘鳴。

東王未答。她凝神感受著羲奴的心跳，它實在太衰弱了，並帶著沉重的滯澀之音。

東王從痛苦的滅亡邊沿重返朝氣，傾夜雖未靠近滅亡卻幾有同感。兩人一齊轉頭，隻見不遠的火線，竟有溫和的微光閃動，本來是不計其數的海豚和各色魚類遊了過來。每隻海豚的額前不是頂著一顆夜明珠，便是推著一個氣泡。

東王用指尖在傾夜的後背劃了幾個字：“我甘心結束在你懷裡。”

一個氣味耗儘的人，不管其武功有多強大，如果冇有人渡氣，都會因堵塞而死。

――琉璃城，不能再下沉了！

“錦瑟到底想做甚麼？”沙子獵奇地喃喃。

東王便再次抽了羲奴一鞭，同時更加地向它心口輸入溫氣。

其他的沙魚、鯨魚等等陸地生物，則在錦瑟的笛聲批示下，漸漸集結。開初，它們有些躁動和混亂，垂垂地才愈發安靜有序。鯨魚在最上，整齊而緊密地擺列在海霸的底部。接著是沙魚。依此類推，體型相對小的魚在最下。它們相互銜著同類的尾部，一圈環繞一圈，一層疊加一層，遲緩而章法井然地結成了一座宏偉的魚城。

“東王，莫非你並不是為了占有琉璃城麼？”羲奴問，聲音已變得非常衰弱。

沉默。

恰在這時，兩人之間突地飛來一個龐大的氣泡，將她們的口鼻罩住。傾夜與東王都閉氣了很久，一遇氛圍，當即出於本能地大口吸了出來。

“暖。”驀地，羲奴收回了霹雷隆的聲音，“海水變得有些暖和了。”

“蕭姚！”傾夜喚她。

“傾……”她欣喜若狂，伸開雙臂將那人緊緊擁住，“我是你的……”到這時，她肺中的氛圍全數吐儘，那最後的字眼，她說不出聲音，而在這烏黑的深海當中，傾夜亦不成能瞥見她的唇語。

“不！”傾夜道。她曾情願用本身的全數生命調換蕭姚的重生，她隻想問清她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究竟上，海底火山的漫衍相稱遍及，隻要淺海的海底火山纔有能夠噴出海麵被人發明。而琉璃城相稱於帝都昕京的兩倍大小，羲奴的團體型又比背上的城池大了一圈，以是它碰上海底火山的概率又大了很多。

被西風的威懾鎮住的羲奴，臨時墮入認識恍惚的安靜狀況，是以那劇痛也有了少量的和緩。不知為何，含混中的羲奴俄然不自禁地喚了一聲：“東王……”

羲奴先前的話語，東王每個字都聽得逼真，她恨恨地咬著嘴唇，卻一瞬也不懶惰地向海霸的心口遊去。

……

錦瑟未加理睬，隻顧專注地吹奏禦靈笛。有生以來，她從未同時把持如此數量龐大的陌生生靈。從“安撫”至“彈壓”，再到“降伏”和“禦靈”，她所用的時候還不敷兩刻的工夫。而這些在短時候內被降伏的生靈，此中不乏生猛厲種，倘若稍有忽視導致魚陣崩潰，則不但能激發它們之間的弱肉強食，更會使禦主遭受難以設想的群魚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