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塞 （四 下）[第1頁/共5頁]

“冤枉――！”胖商販聲嘶力竭地大呼，雙腿在地上，死活不肯分開。偽軍們明曉得他非常無辜，卻不敢違背鬼子的號令，用力拖著他走向路邊草叢，任由他的雙腿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陳跡。

“三少爺又嘉獎我！”趙六子悄悄點頭，“我這點兒本領，也就能混個吃飽穿暖罷了。想要乾點兒彆的，既冇膽量，又下不了那份狠心。不像您，唉！”

張鬆齡胯下的是一匹方纔買返來的青花大騾子，三歲口高低，一米半高矮，渾身青毛透著油光。走起路來四平八穩，速率涓滴不亞於常見的蒙古馬。如果在山東魯城，如許一頭牲口，恐怕起碼也要賣到十七八塊大洋。現在天上中午趙仁義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過，貨棧每一筆錢已經預先安排好了用處，冇法拿出更多的銀元給他。

張鬆齡曉得自家在出門遠遊方麵的經曆遠不如趙六哥豐富，便淺笑著，將對方的安排通盤領受了下來。四個年青人又坐在一起吃了一會兒，酒足飯飽。順子賣力送張鬆齡回雞毛小店，趙仁義和東子則立即動手清算貨色，查抄牲口，做解纜前的最後籌辦。

還冇等他走到張鬆齡身邊，步隊前頭俄然亂了起來。幾名偽軍架起一個胖胖的商販，大步向路邊的草地裡走去。被架住的胖商販則扯開嗓子，大聲喊冤，“冤枉啊，冤枉！太君，太君，這些西藥，都是在北平城裡的東洋商行賣的，有**可一查，有**能夠查！”

“就這麼點兒東西，哪還敢再帶上伴計！”崔老闆看了看屬於自家的小毛驢車，苦笑著點頭，“能把我本身的飯錢賺返來，就燒高香了！你呢，我看你身後那幾個，彷彿都是生麵孔！”

“太君？！”公鴨嗓子翻譯官愣了愣，冇有立即將鬼子的話翻譯成漢語。鬼子軍曹勃然大怒，伸手便探向腰間批示刀。不利的翻譯官嚇得魂飛天外，立即跳起來，衝著胖商販身邊的偽軍大喝，“還愣著乾甚麼？太君說了，甭管他有多少藉口，照顧犯禁物品出關，就是極刑。極刑！從速拉下去槍斃，彆華侈太君的時候！”

人群中的叫罵聲立即小了下去，大夥都要養家餬口，誰也不敢為了替胖同業討還公道，拿胸口往槍口上撞。隻要張鬆齡，趁著人群動亂的時候，把手探進了騾車的貨色中，抓住盒子炮的槍柄，一點兒一點往外拉。

第二章　出塞　（四　下）

正鬱鬱地想著，出塞的關卡已經到了。幾十輛趁早解纜的貨車在通衢上排成了一條長隊，不管是趕車的人還是拉車的戰馬，都百無聊賴。而火線通往塞外的通衢，卻被兩根塗了紅漆的木頭杆子，攔腰切成了兩截。每一根木頭都有三米多長，首端繫著一根粗繩索，能夠隨時高高地拉起、放下。末端則用鐵軸牢固在一個粗大的水泥樁子上。樁子的四周，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沙包。在沙包堆車的掩體以後，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偽軍筆挺地站著，連蒼蠅落到鼻子上都不敢伸手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