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南山北 （四 下）[第1頁/共4頁]

“堆死小鬼子！”大夥聞聽此言，士氣愈發高漲，一個個扯開嗓子，大聲擁戴。

死乞白賴，在入夥鐵血聯莊會一個多月後，張鬆齡終究過了一把打槍的癮。於崔莊後山小樹林兒，一口氣將兩把盒子炮裡頭的總計二十顆槍彈全給打了個精光。槍聲剛一停，顧不得燙，駝背老智囊魏丁立即將盒子炮搶歸去抱在了懷中，就像抱著自家孫兒般，一邊撩起衣衿兒擦，一邊喋喋不休地數落：“二十顆槍彈呢，二十顆槍彈呢。你如何能一次全給打光了？那但是四斤半五花肉錢，就換你聽了個響兒！”

“帶我疇昔，帶我疇昔！”老智囊歡暢得背都顧不上馱了，推了一把前來報信的莊丁，大聲號令。

“六十，頂多，頂多給你七十粒，我槍裡頭那十粒，算我本身頭上！”老智囊被逼得連連後退，不竭地跟張鬆齡還價還價，“一個月隻能領一次，另有半個月的軍餉，留到下個月尾一起結。彆再得寸進尺了，給我種地的那些長工，一年才氣結一次人為，還要按照乾活的表示扣掉…….”

“這堆死小鬼子的事情，哪能少了我們長幼爺們呢？！”在一片沸騰般的高呼聲中，二當家肖國濤將手向下壓了壓，意氣風發，“我就大著膽量，找了家有尖兵站崗的門臉，低著頭往裡頭鑽。還冇比及門口，就聽“嘩啦！”“嘩啦”的槍栓聲，一昂首，已經有二十多杆能打連發的衝鋒槍，頂在我腦門上了！”

“你剛纔已經打掉二十發了！”駝背老智囊連額頭上青筋都急出來了，歪著脖子駁斥，“會裡邊統共纔買了兩千粒盒子炮的槍彈，如果大夥都照你這麼打，一天就得折騰潔淨！”

“那是大汽車！”圍觀的莊丁當中，有人笑著提示。

可一想到白花花的大洋到了張鬆齡手裡，必定半天不到就得被他換成槍彈耗損潔淨，老智囊魏丁就心疼得臉抽。訕嘲笑了笑，低聲籌議道：“會裡頭包吃包住，你要現錢乾甚麼，還是存在我這裡吧。等你走時，我一併結算給你，包管分文不差！我們爺倆乾係這麼好，你還信不過我麼？”

按鐵血會的端方，小兵領日餉，當一天值給兩毛，不當值冇錢領，月尾同一結算。軍官則按級彆領月餉，大當家魏占奎最高，每月八塊銀元。老智囊魏丁第二，每月六塊。其他三個副當家每人每月五塊，趙二子等六其中隊長每人每月四塊，底下的小隊長每人每月三塊。這些都在帳本上明顯白白記取，張鬆齡每天都能打仗獲得，駝背老智囊想狡賴也狡賴不掉。

“不能，不能，他們幾其中隊長是四塊錢，你也是四塊！”駝背教員爺連連點頭，唯恐一言分歧，張鬆齡拔腿就走。現在樹林中但是隻要他們一老一少，槍裡頭的槍彈剛纔還叫小瘦子給報銷潔淨了。這小子真的犯了倔，撒腿衝進了密林深處，就憑駝背教員爺的腿腳，還真追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