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4[第1頁/共5頁]

風獨影的目光卻超出地上的人群，望向那獨一站立著的男人。那人年約二十5、六歲，身形頎長，高額挺鼻，麵貌雖是及不上杜康的漂亮，周身卻有一種遠勝杜康的卓然雅正的氣度，站在那群流遊勇中更添鶴立雞群之感。

幫手足無措時，便見一道白影轉過斷牆出去，緋色的朝霞鍍了她一身紅光，衣袖上金色的鳳羽在暮風裡飄蕩，彷彿從天而降的鳳凰，周身華彩流溢，豔光懾人。

粗啞的嗓音唱著哀傷的歌，在殘陽暮色裡，更顯滄桑悲慘。風獨影腳下不由一頓，回身望向斷牆那邊。

緋紅的落日下，遠處有幾堵凹凸不一的斷牆，牆後有些人影與人聲，模糊可見嫋嫋白氣自斷牆後升起，想來是些無家可歸的流遊勇於此落腳，將大家討來的撿來的吃食湊一起煮了，姑息一頓晚餐。

聽得如許的答覆，風獨影眉尖微斂，但也未再多言。移過目光，掃向地上那群惶然蒲伏著的人，皆是衣衫褸褸，亂髮汙顏。

“嗯？這位……公子，此話何解？”男人問道。

風獨影在豐府一呆便是大半天，直到傍晚時才分開。

“哼！更好的活？好好的活？說得可真是輕巧！莫非我們不想活得好？你這等衣食無憂的朱紫那裡知我們的艱钜！”

風獨影喚出那男人名字時，其已端然一禮，雖則哈腰，卻不給人以卑屈之態，如鬆柏頂風時微微的一點頭。他昂首時，眉峰微展，自但是然的眉宇間便溢位疏曠張揚之氣，“也如將軍這般，隨便走著就到了此處。”

“都起家吧。”

一開端，以七將的功業授此封賞，倒無人非議，但光陰久了，大師自但是然的健忘了七將為王朝流過的心血，他們也看不到七將為國事辛苦，他們隻看獲得天子的“厚此薄彼”，隻看獲得七將的尊榮一身，隻看獲得“最高的位置被七人所據”，以是他們妒忌、不滿。

踧踧周道，鞫為荗草。

心之憂矣，疢如疾首。”[注○2]

站在高處的人，向來萬眾諦視，亦是妒忌、進犯的目標。

“唉！”有人長歎一聲，從那粗啞的嗓音可知是方纔悲歌的男人，“這位公子，你看那邊村落，家家炊煙，家人滿屋，而我親人儘失，年已將老卻無家可歸，怎能不傷懷呢。”

五家手腕不一，互為爭鬥，目標倒是不異：既然不能子以母貴，那便就母以子貴。隻要具有自家血緣之人登上帝位，才氣保得家屬的百年昌隆。

何辜於天，我罪伊何？

夕照溶金，暮風緩緩。

“本來如此。”男人沉沉感喟，而後卻又道，“那大哥就更不該該憂懷了。”

“都是些個瞎了狗眼的東西來充他大爺的善人！”

牆內倒是一片寂靜，而後卻響起數聲冷誚的嗤笑。

“去去去！這裡可不是你們這些‘好好活’的朱紫們來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