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54[第2頁/共5頁]

“叮叮叮……叮叮叮……”

玉言天語氣淡然，說完後他轉過身在軟毯上坐下，微抬首看著依立在窗前的東始修，“就看你的眼睛能不能發明。”

東始修伸手，帶著幾不成察的顫栗，他的眼睛望著左杯，可他的手卻隻能伸向右杯，端起來，抬頭閉目，一口飲儘，卻如吞荊刺，如飲黃連，痛徹腸肚，苦徹心膽。

“始修，你可怨玉師當年讓你娶梁家女？”

十、德音莫違5

玉言天冇有說話，隻是移過目光望向窗外的梅花，那鮮紅的色彩如火般濃豔熱忱，亦如血般淒豔冰冷。冷靜的諦視半晌，才緩緩道：“我冇有想到，那血禍是應驗在久羅山上。”他的聲音裡含著深切的哀傷與難以名狀的悲情，還模糊透暴露自責與無法，那樣的龐大情感在他的身上實屬罕見，令東始修微微一驚。

見此氣象，東始修由不得也生出麵前一亮之感。

玉言天淺笑，模糊讚成之意。

“玉先生在淩霄殿。”龍荼答道。

東始修心頭一震，腦中依罕見甚麼閃過，目光自窗外的紅梅上收回，在玉言天劈麵坐下，“多謝玉師教誨。”

“玉師，此念不知何時生，亦不知何時止。”東始修通俗的眼中浮起淒愴，見者心傷。

沉默了半晌後，東始修開口：“玉師，百姓想到天子，總隻想到至高的皇權至尊的繁華。”他還是側首望著窗外。

當年一統天下後，玉言天即要功成身退。他待八人恩逾父母，卻在江山已定繁華在握之時，不取財帛，不告行跡，布衣老馬，攜著妻兒蕭灑而去。不管八人如何想儘體例挽留也留不住，便隻得千裡送彆，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最後玉言天無法的留一句“好吧，萬一……你們有事，可找重淵尋我”，八人纔是放行了。柳重淵是江湖遊俠，也是玉言天的老朋友，他留下這一條線索，既是拗不過八人的固執，也是他捨不得完整的丟下弟子。

玉言天隻是淡淡一笑，伸手取太矮幾上的茶壺，斟了兩杯茶，跟著嫋嫋白氣，一股茶香在殿中滿盈開來，暗香沁鼻。

漆漆的暮色裡，東始修的五官神態顯得恍惚，隻一雙眼睛敞亮通俗如同月下風平浪靜的大海。但是玉言天卻看獲得貳內心深處藏著的暗潮，他冒死壓抑著浪濤。他悄悄感喟一聲，以輕淡而清楚的聲音在那片靜海上投下一顆巨重石：“你雖已做下決定，可心底還模糊的掛著一絲但願，老是有一點不甘心，不是嗎？”

“叮叮叮……叮叮叮…”

殷紅的鮮血瞬即流出，“咚咚”滴落矮幾的聲音在溫馨的大殿裡清楚可聞，然後順著矮幾蜿蜒而下，再一滴一滴落在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