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57[第1頁/共5頁]

久遙呆呆看著他，埋在被子裡的手不由自主握起。

“你或許感覺生無可戀，隻是……”玉言天悄悄一頓，然後目光溫和澄徹的看著久遙，“我阿誰傻徒兒為了你，已舍了這世上她最首要的兄弟。”

“玉師。”過得半晌，風獨影輕聲開口，“你說的冇錯，這天下待我最親最好的是大哥，我豈有不知的。”

她緩緩鬆開五指，放開了酒杯，可指尖卻微微顫栗著，伸過手再斟滿酒杯，端起，一飲而儘，微溫的酒灌入心肺，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這讓她的聲音更顯清冷，彷彿比這夏季的北風還要冷。“玉師，你為我批命時說的話我不時記取，十數年交戰我不懼殛斃，也不畏兵刀奪命，可那日久羅山上的悲劇我卻不但願再有。玉師，既然我“命帶七煞，殺孽重。情蕩成劫，禍無邊。”那這平生我最不想禍及的便是我的兄弟，以及我們八人浴血十年才一統承平的這片江山。”

“北伐返來，朝臣們的彈劾已是一個警示，我們八人都清楚的曉得，但是誰也捨不得。久羅的血禍豔不能再有，以是隻要我來做。我救下久遙，返來帝都，不過兩個成果，一是大哥斬了我與久遙，二是年老將我削爵罷官放跡邊地，皆能停歇百官之怨。”風獨影微微仰首，長眉揚起，自有一種決然無悔的冷峻。

那往厥後師徒兩人都不再說話，隻是悄悄的喝酒。

“有的人平生歡樂多於苦痛，而有的人平生苦痛多於歡樂。”玉言天轉過身，聲音沉沉的，“我阿誰傻徒兒還隻過了半生，可我已知她這平生必定苦痛多於歡樂。”

一陣北風吹過，拂得屏風嗚嗚梅枝籟籟，許些梅花寥落風中，盈盈如同雪瓣飛舞，飄落於樹下兩人衣鬢之間。

風獨影命杜康領他前去。

“他們六其中任何一個當了天子，都不會有本日，都不會如你大哥如許裂土分權以保全弟妹，保全交誼。”玉言天麵上還是有著淡淡的笑，隻是眼神微帶清冽，“不是說他們六個無情，而是到了這個局麵時，他們會更重江山。”

風獨影唇邊微微勾一抹淺弧，似苦似嘲，“玉師，既然你最體味我們八人，那你便很清楚，我即算救了久遙，可今後他不是給三哥暗中正法便是給大哥明著斬了。

玉言天點點頭，然後又搖點頭，“當然因為他是老邁，更首要的是因為他這小我。”

笛曲吹完一遍又一遍，在房中灑滿了歡樂明快，也不知吹了多久，床榻上的人俄然眼皮動了動，然後緩緩展開了眼睛，略有些不適應光芒，眯了眯眼睛後再次展開，移過甚，茫然的目光瞥見床前麻衣如雪的人，一時彷彿夢中。

杜康領玉言天到了後院，推開東邊配房，“玉先生請。”本身卻並不出來。

玉言天歎一口氣，自椅上起家，“我本日，不是來論是非功過，也不想過問你心中的仇恨，我來隻想跟你說，久羅隻餘你一個，何妨珍惜性命好好活下去，持續久羅的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