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影空來（出書版）_分節閱讀_59[第2頁/共5頁]

跟著氣溫的日突變暖，目睹著樹木發了芽，目睹著柳條兒抽了枝，再一個眨眼間，便是桃李芳香的三月暖春。

不管去與往，俱是夢中人。

跨過門檻，轉過前院，穿過中庭，目睹到了豐極住的“蒼梧院”，正待排闥，便聞一聲“退下！”

安好遠靠在一張椅上，左手拎著酒壺，右手端著酒杯，唇邊一抹和順得近乎虛幻的笑容。

在這滿目翠綠，各處紅花的春日，帝都皇宮裡、將軍府裡，上高低下都無踏春賞花之心，隻因拜彆期近，太儀府選定的七王離朝之日便定在了三月初六。

丹階之上，風獨影盛妝華服，頭戴大東天子禦賜的普天獨一無二的鳳翼翔天的“凰冠”，她負手而立，彷彿是傲視天下的鳳凰，崇高的凜然的俯視著腳下萬生萬物。

豐極則盤膝坐在長案前，右手支頤，左手抱壇，目光悄悄望著空中，臉上甚麼神采也看不出。

那夜，八人俱醉，然後皆倒在殿裡沉甜睡去。

“大人。”石衍提著一盞燈籠輕聲喚著。

悲慘千裡道，淒斷百年身。

一彎墨色的玉月，在燈下閃著幽幽光彩。

石衍微怔，然後冷靜退下。

“咚……咚咚咚……”

走在最後的是豐極微風獨影，踏出殿門之際，風獨影側首看一眼並肩而行的豐極，然後自懷中取出一物，“四哥，本年你的生辰我們兄妹是冇法相聚了，這塊玉…便當壽禮。”

而殿中，七人聞言，眼中模糊淚光鮮現。

而當時候，帝都皇宮的八荒塔上，東始修負手而立，瞭望遠處那七列越走越遠的車隊，滿懷蕭索。他的身後，立著玉言天，風吹著他的衣袍凜冽作響，遠瞭望去，直似要乘風飛去。“為師亦要走了，你……”他悄悄歎一聲，“保重。”

那一日，雍州王宮，豐極坐著馬車出了城，來到城外的瀾河邊。這條瀾河發自昆梧山，經雍州、青州，由北向南一向流到碧涯海。

一滴一滴的墜落，越滴越多，在石桌上暈開一層淺淺的水紋。

七人已將朝中政務與繼任者交代，各府主子則早早清算籌辦著行裝。

豐極走上馬車，走到河邊柳樹下，他衣袍如墨容顏如玉，立於垂柳之下，頓為那畫巷平增了雍容氣度，隻是端倪間那抹不開的愁思又令畫巷籠上一層昏黃幽情。

“吱嘎！”一聲，大殿開啟，殿外宮燈投射，敞亮的光芒襯得門口聳峙的身影格外的偉岸高大。“我是你們的大哥，長兄如父，你們拜我道理當中，可這天下冇有哪個女人有資格受你們的膜拜。”一語說完，東始修即踏步而去。

卯時，朝陽初升，淡淡金光自天涯灑落，大地一片光亮。

東始修看一眼弟妹，然後抬步往殿門走去。顛末皇逖時，皇逖輕聲道：“大哥，立一名皇後吧。”他但願他的兄長不要平生念著一個永不成得的人而憂苦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