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第1頁/共4頁]

如何禁止？

不平常的是一顆心，一顆不竭尋求超脫，亦永不斷止抵擋的心！

阿誰輕衫緩帶，衣袂當風的少年，即便是身在疆場，信手丟開手中折斷長弓的行動，仍然透著彷彿在杏花煙雨裡，與三兩朋友飲茶喝茶，聽琴吟詩的閒適。如果間隔充足近，應當能夠看清對方嘴角恬然的淺笑罷？

若說守城的不吝性命是為了保衛身後的故裡，那麼攻城的一方又是為了甚麼和人打生打死？他們所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無人去想，隻是受人號令……也隻要在此時纔會有一大群人旁無邪念地做同一件事，殺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死。

一架架雲梯不竭架上城頭，一鍋鍋滾油不竭倒下……喊殺聲，慘叫聲，血腥味，人肉的焦臭味……如果天國有十八層，那麼身在疆場的人所處的位置比最深的天國還要深。

心底突然湧起一陣涼意，若清泉流入心間，滌去那些殺意惡念，下認識地看向秦霜，隻要她，有這份才氣，生生抽去貳心中無從宣泄的殘暴。

夢輕聲道：“這裡，不是無雙城。”她平生隻在無雙城中度過，見過最殘暴的場麵也不過是獨孤一方那些豺狼般的部下在無雙城內對淺顯百姓的張揚放肆，那裡及得上麵前血腥之萬一，一張俏臉煞白一片，隻感覺一陣陣噁心，隻說得幾個字便即咬緊牙關，隻怕不謹慎會吐出來。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關羽身後的眾將尚未從主帥遭受暗箭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豁拉拉一聲響，那繡著“關”字的大旗鮮明被一枝城頭勁射而來的利箭震碎旗杆，眾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

聶風將統統看在眼底，一顆心寒上加寒，不忍卒睹，兩方都是懦夫，但愈是英勇，愈顯殘暴，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比擬起來，完整似是小兒過家家。疆場之上，纔是真正的修羅天國。

人如果能將這份勇氣和心力用於扶植而不是戰役，天下是否還是會被稱作苦海而叫人苦覓活路？

幼年萬兜鍪，坐斷東南戰未休。天下豪傑誰敵手？曹劉。

靠本身的力量殺出一條活路，再靠力量博取劃一的門路……進而超脫，每一步，靠的都是本身，永久，永久不要留意神佛的慈悲，上位者的仁義！

憐憫之心，仁之端也……無憐憫之心，非人也！

青龍偃月刀高高舉起，又一批兵士推著攻城的東西出營，投入這個對兩邊而言都可謂是血肉磨盤的疆場……城頭上哀凉的號角聲響起，一幫整齊不齊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在夢已經稍稍風俗疆場喧鬨的耳中顯得是那麼刺耳，猝然回望，天，彌補上來的不是兵士，而是一大群衣衫襤褸，手中乃至連根像樣的長矛也冇有，拿著木棍便算做兵器的百姓。

戰況突然狠惡十倍，殺，站在劈麵的不是同類，而是存亡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