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第2頁/共4頁]

秦霜不在乎，他早有所心機籌辦，她一貫將他和聶風分得極清，也不會感覺她和聶風之間的事和他有甚麼相乾。但聶風呢？再竭誠的友情是否也能夠千載穩定？很多時候，小時候相互交心，跟著兩邊日漸成熟終會有所竄改，當時情真，不過是因為天真……如果不是他返來扣問，聶風是否到分開天下會都想不起告訴他一聲？

斷浪也曾想過，如果秦霜和聶風分裂他該如何辦？

將拿來的被子半鋪在地上，這被子還是數年前聶風偷偷拿予他的，真絲縫造，內夾厚重獸毛，夏季最是和緩不過，想起當時候他對雄霸的既敬且畏，便如同孔慈普通，獲得聶風的好便嚇得甚麼似的。現在想來，隻覺是恍若過了半生。

腐草為螢，魂附其上，這滿池的螢火，不是夏夜到處飛舞的螢蟲，而是一個一個死人的靈魂，不入六道循環，卻堆積到了這裡。那晚小村中死去的村民算是第一批，隨後天下會周遭百裡以內，死去的人，不管是壽終正寢，還是橫凶而亡，靈魂都會來這裡走一遭……假以光陰，跟著她的規複，所覆蓋的範圍也會越來越大，直至全部神州，甚或是外洋……但凡是人，身後皆會來此……

寬大是因為不在乎，越是在乎越管帳較。在天鄰小村中的自我檢驗是明智的分解，隨後的行動，卻毫不是看清統統後的完整放下，而是連魔也會驚心的的刻毒抨擊。

掌中突然一痛，如被利器狠狠割過，耳中彷彿亦聽到一個鋒利的聲響，斷浪駭然一驚，腦中一清，驀地認識到本身在做甚麼，隻驚得身子一抖，緊緊咬了唇，用力到唇裂見血方纔平靜下來。

而好笑，說的不是他的疇昔，或是當下，而是將來。

萬鬼相朝，她冇有挑選成為龍王，如許的做派，卻更似是成了鬼皇。洗劍池也不再是練劍之所，而成了隱然的地上酆都，循環池。

這此中，冇有他的事呢。

秦霜一貫視他為部屬，與他的乾係遠冇有和聶風那麼靠近。他不做一定是錯，做了，也一定是對。

展開眼，見得環環抱繞的流螢，笑容愈深。

明顯是遭到傷害的一方，卻將弊端攬在本身身上，甘願委曲本身，也不肯指責阿誰侵犯的人。這不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的賢人，第一是笨拙，第二是軟弱，第三，冇有第三，隻要自尋死路，縱有拔山之力，也救不了這類人。

他並不在乎，因為這道裂口是他本身的佳構。

但對於秦霜而言，不做夢或許另有半晌安好，做夢了，所見到的，也不會是真正的歡樂。

事光臨頭，他卻發明他冇得挑選，不管秦霜還是聶風，都底子未曾想過要問他的態度。

將要答覆的她俄然凝住了眼神，蓮花儘處冉冉呈現的男人身影，彷彿認識到她的諦視，亦向她看來，一雙紫色的瞳人，神情淡然，氣韻深不成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