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咿——呀[第1頁/共3頁]

方纔一曲，幾近道出人間百態，古今萬象，蕭易怔怔看動手上的紅紗，竟然有一抹血跡染過，隻道那位冷傲美人還是個病秧子？

聽到那一聲，蕭易刹時頭皮發麻。

“說到第三絕，”老段眨了眨眼，用心愣住了聲音，來吊這博學多才的殿下胃口。

嗚呼蕭瑟，誰能醉臥疆場——

在等甚麼？

嗚呼苦楚，不見百年前詩卷劍氣——

滾刀兒江湖，點指存亡酒劍賦詩狂，後代情長，千古穩定斷腸；

扮的是一名幽怨羞艾的女子，紅衣覆體，紅紗蒙麵，紅唇輕咬，紅髮飛揚，度量素琴，小巧身材，靈羅細步，緩緩下台。

可曾見，天帝射麒蠡，明月出關峽，一葦渡淇江——

一聲咿呀，醞釀了多久？久到滿城沉寂，隻等一聲。

笑那江湖來客命比蟻賤；

紅衣伶人低頭不語，膝上素琴錚錚迴盪，城上城下，看客逐步稀少起來，置若罔聞般失了靈魂，行屍走肉一樣各自散去。

江水瀟瀟，月光瀟瀟，伶人聲音一樣瀟瀟。

老段這才嘿嘿一笑，“殿下，不是老段不說這第三絕，而是實在冇需求去說。”

現在月落，正值十五之日，月兒光彩清冽，灑落在大水城門。

笑了笑，安道，“老段，明日渡江。”

“此曲何名？”蕭易嘴角扯了扯，實則猜到三分，不由開口問道。

老段眯著眼睛如有所思，隻看到蕭易伸手抓住飄來的紅色紗巾，歎了一聲。

伶人深深一鞠躬，坐在紅木椅上，懷中素琴低下，平躺在美人膝上，十指輕觸不動，不得出聲。

江湖滄滄，誰道浮沉悲慘；

“好。”蕭易眼神微微昏黃，似醉如夢，喉嚨間嗡動，才吐出這麼一個字。

來大水城已經三日，稍作休整，天然又買了兩輛馬車，兩車廂書。這幾日看書滿了三個時候，便聽善談的老段兒來講江湖段子，好不安閒。

二絕過江龍王，這話可不是說著玩兒的，那龍王世傳一百年前就在淇江中段紮了根，雷雨氣候江麵炸雷，絕非通行之日；有船伕不信邪，撿這氣候出門，彆說屍身，連船的碎片都冇飄返來，說準是被炸雷打入了江中龍王的肚裡。

統統人全都頭皮發麻。

看春秋十國，雄踞天下烽火烽火旺，屍裹疆場，隻剩北魏齊梁；

北涼銀城風雪蒼，嗚呼劍塚人間藏；

唯有那浮滄二字久久迴盪，不肯停歇。

可曾想，舉霞飛天界，滄海變桑田，一劍斬帝皇——

老段彷彿也是癡迷於那一退場的冷傲，嘴角的野草掉下樓去也未曾管。

後代船造大師受此開導，一代代改進，研收回了龍首百槊大舟，取名“巨墨”祭奠神匠，僅此一舟便破鈔財力無數，僅僅在極其首要之時方纔啟舟，每日保護都是一筆不菲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