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腥夜[第4頁/共4頁]

另一個聲音乾脆就嗤笑：“這時候還擺甚麼主子的譜，都是眼看要賣身為奴的，誰又比誰強呢？”

她在陸府，平日能夠依托的，不過是父親因為她的一篇新文新詩投注來的存眷和歡樂。

陸蕪蘅有得力的母族，有亡母留下的豐富嫁奩，婚嫁尚且被賈氏遠嫁去了河東崔家，固然崔家確切門閥崇高，如果生母誰捨得女兒遠嫁呢？

青姨娘隻是哭著求陸蕪荷：“荷兒，閉上眼睛，彆看我，彆看姨娘，求求你……”隨即嘴裡被塞進異物，隻能收回嗚嗚的聲音，再也說不出話。

那三十多歲的長媳帶著哭腔怒叱：“賤婢閉嘴！”

一摞缺口，汙黑的粗陶碗“哐裡哐當”被扔在爛稻草地上。

傍晚將黑的時候，才真的是惡夢普通，一群酒足飯飽的兵丁衙役，嘻嘻哈哈出去，大部分進了姚家婢妾們關的阿誰木牢，也有幾個搶進了陸家奴婢們的木牢。

那邊有幾個嬌聲媚語地掩麵哭了出來，另有人大聲恥笑，可這是卻有個聲音不平氣道：“我們本是以色事人的輕賤之人，隻是昨晚卻也不是我們情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小女人你彆哭，等過三天冇人贖你，哥哥們把你弄來和你娘一起舒暢，哈哈……”

賈氏隻是縮在角落裡，桂姐兒被她所不能瞭解的統統嚇瘋了，再也不是阿誰常日阿誰無所害怕的嬌蠻小女人，冒死把頭縮進母親懷中。賈氏也流著淚，驚懼地捂著兒後代兒的眼睛和耳朵，可惜隻要兩隻手，捂得了這個捂不了阿誰。

賈氏帶著兒後代兒伸直在了一個角落，霖哥兒把頭藏著她懷中，賈氏又摩挲著蕪桂的頭頂，輕聲安撫：“莫怕，莫怕。”

霖哥兒聽了承諾一聲，真的起家去盛粥，那邊奴婢們中許媽媽和亂絮繁絲起首站起來去盛粥，許媽媽還眼淚汪汪一臉忠仆模樣對著賈氏道：“夫人，您快吃點東西吧，舅爺必是要令人來贖您的，您要保重身材啊……”

另有人在爭搶阿誰已經奄奄一息的絕美妾侍：“昨兒你都輪過了，今兒也該論到我們兄弟了。”

那邊婢妾們卻為了一碗稀粥爭打起來，老太太終究忍不住提大聲音，斥道：“作死的浪蹄子們！知不曉得廉恥！昨晚受辱的賤婢們，不本身一頭撞死，還等著主子們轉頭清算你們？”

姚家老太太老眼渾濁，冷靜歎了口氣，低聲道：“難為你倆孝敬，隻是老太婆出身農家，暮年連農活都乾過，這些年固然享儘了福，那裡會受不了這些，隻是我兩個兒子現在存亡不知，我還獨活著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