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問責[第3頁/共4頁]

如果陸蕪菱現在還是主子，她這些作為，天然算不得心狠，可惜她不是了，在端木嬤嬤看來，天然就有些不爽。

霖哥兒喟歎一聲，他小小年紀，感喟卻已很多，實在是這些事情，不感喟又能如何？

回到房裡，繁絲卻又有些神采不對。

繁絲又在她耳邊極輕道：“女人，方公子已過了秋闈，被聖上傳進京中赴萬壽節獻詩，他去找了我傳話那人，言道，請你耐煩等候，他必然相救。”

“哼！”陸蕪桂怒道：“不輕易？大不了一死罷了！另有那該死的陸蕪荷，竟然寧肯做娼妓也不肯一死以全名節！不愧是和她娘一起貨品，爛泥糊不上牆！害得我被人嘲笑！”

有些事情，不需求暗自多猜想，凡是能夠，光亮正大行事最顯得本身磊落，也最給人好感。

因他愛好此玉，不令人作飾，有人曾戲問他為何，他說：“無一文飾，方顯五德。”

羅暮雪這時俄然開腔道：“天不早了，走罷。”

秋風清爽，桂香清甜，郊野中綠色怡人，遠近山巒略有起伏，實令人觀之忘憂。

隻是她曾經錦衣玉食時髦且不得事事快意，尚且免不了各種滋擾，尚且知音少，尚且孤單寥寥……現在這地步，又怎得安閒快意呢？

霖哥兒和桂姐看他們走遠，桂姐啐道：“當年那般冰清玉潔，超脫俗世的模樣，現在也甘心被人作姬妾玩弄，另有臉教誨我！”

次日陸蕪菱帶著繁絲彙集桂花，也有幾個莊丁媳婦和村姑報命來幫手，羅暮雪帶著親衛練了會武，便在旁旁觀。

陸蕪菱有些戀戀不捨，村落野趣，非常安閒，如果能夠，她也情願常住此地，隻可惜她倒是要跟著羅暮雪走的。

第四天，他們便帶著侍從行李，並新采的三罈子桂花，一起回京了。

羅暮雪自不知陸蕪菱心中已經又黯然了一遍，他顧著在短短兩白天將村落野趣展露給這位昔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官宦令媛，除了打獵，也安排了垂釣，又值桂子飄香，問她要不要一起彙集桂花，歸去好釀酒做茶。

這世上便是高貴如帝王，尚且不得快意，尚且要不得不措置各種煩心之事，人活著，不過如此罷了。

繁絲附到她耳邊，道：“我前次所托的人，轉來這個。”說著遞給她一方玉佩。

一時又覺對勁興闌珊。

“錦鯉那孩子是鄉間來的，我看她這些時候甚好，也冇犯甚麼大錯，女人為何把她貶去後院粗使？有人嚼舌頭說女人容不得她，但我看女人不是這等人……何況錦鯉長得粗黑，大人決然瞧不上的，女人有甚麼好容不得的？莫不是嫌她服侍不經心？如果為了她照顧我老婆子時候的兩樁事，我老婆子舍了老臉，跟女人求小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