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梳洗[第4頁/共5頁]

陸蕪菱承諾著去了，到了那一間，是後搭的一間棚屋，屋簷下一塊竟然是空的，出來內裡倒是青石板鋪著，空中微有不平，非常狹仄，中間第一間則是茅房，臭氣熏得人難受。

香梅要走，端木嬤嬤又叫她：“叫廚房方嫂子去給菱女人做兩道點心，爺早早叫熬上的山藥薏米牛乳粥看看好了冇有？叫她們過會兒就送來。”

她走出去的時候，已經被隔壁茅房的味道熏得習覺得常了。

香梅又指著那盆中的紅色汗巾說：“這盆是我的，我用熱水燙了三遍，這汗巾子也是我的，不過是新的，菱女人你彆嫌棄。”

陸蕪菱愣了一下，擺手道：“並非如此，隻是我夙來不如何吃點心罷了。”

陸蕪菱早已餓了，點心各吃了一塊，隻是鵝油卷太膩，鬆子糕過軟過甜，實在不好吃，便低頭喝粥，幸而粥煮得醇厚，喝下去很舒暢，兩個小菜也不難吃。

端木嬤嬤坐在中間，看她喝粥喝得苦澀，笑道：“大人出門前叮嚀廚房熬的，還合女人胃口麼？”

要說陸蕪菱之前，家中不必說，奴婢們天然畢恭畢敬，就是出門作客，一個管事嬤嬤也隻要恭敬奉迎的份，可她現在流浪，是小我都能踩她一腳，連獄卒都能把握她存亡，端木嬤嬤的體貼也好，奉迎也罷，都讓她既感念又彆扭。

她隻是張大嘴：“啊？”

陸蕪菱本來對方微杜並冇有甚麼非常心機，隻感覺是位良朋，與本身相契，但是也曉得若能嫁得方微杜，也算是抱負的歸宿了，詩歌頌和，琴瑟和鳴，固然想到方微杜有一天能夠也會有新寵嬌妾，方微杜的母親也峻厲不好服侍，如許的餬口未免無趣，但也冇有太多彆的設法……

端木嬤嬤將她帶到東側月門外花木以後的一排小屋，指著第二間說：“我住在這間，現在府中人少，空屋子多得很，大人固然不說給你屋子，也冇說不給，中間這間的鑰匙我先給你，有甚麼要放的，或是要歇息就在這間罷，大人如果問起又再說。”說著又扯起嗓子叫：“香梅！香梅！”

現在小圓桌子上放著熱騰騰的粥，兩碟子點心，兩碟子小菜，餐具俱是淺顯白瓷，唯有粥碗，竟是定窯綠釉蓮花碗，連陸蕪菱本來家中都未曾見。

她又緩緩解開首發，漸漸地洗了起來，澡豆是最劣質的，泛著難聞的味道和劣質的桂花香，她忍耐著當真洗。

陸蕪菱尚未答覆，端木嬤嬤已經斥道：“叫甚麼姐姐，要叫菱女人！水當然要熱些，漸漸洗也不會冷！”

端木嬤嬤板起臉：“你要說有甚麼叮嚀！”

香梅不美意義地笑，彷彿不曉得該說甚麼，最後說：“那女人你漸漸洗，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