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兵來將擋[第1頁/共4頁]
王翰林收到老泰山的十六道檄文氣得牙疼。恰逢精華百日,柳富商從滄州來看外孫,不忍女後代婿難堪,就指導柳氏把黃家在都城的族人請來,照著黃氏當年的嫁奩票據查點清楚黃氏統統的陪嫁,一個銅板不留全數送回故鄉讓耀祖看管。
柳氏聽得這話,隻看著王翰林笑。王翰林對勁的拈著髯毛,看著兒子笑道:“耀祖,為父退隱以後,每年的俸祿都要送一大半與你大伯補助書院的開消,你可曉得送了多少年?”
柳氏便道:“今兒走錯個把人還罷了,明兒兩家誰要少了甚麼東西,便說不清了。”她表示媳婦子把那婦人放開,對那婦人道:“西院是王家,東院是李家,你下回莫走錯了,還從阿誰門歸去罷。”使了小我送那婦人疇昔。
“老爺。”柳氏將手搭在王翰林肩上,笑道:“瑤華固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比精華還要體貼我,我與她添妝也是做母親的本份。她嫁的風景麵子,我也臉上有光。”
耀祖低頭,無言以對。大伯主持富春書院近三十年,名譽極隆,在族裡比族長更受王氏族人尊敬。他實在冇有想到父親竟然給大伯送了二十八年錢。
然那幾年黃氏和人合股在都城開當鋪著賺了很多,加上疇前的嫁奩,七七八八加起來竟然有近萬兩銀子。都城裡米珠薪桂,京郊一畝水田也不過六兩銀子,這一萬兩銀子沉甸甸的,黃家衡量再三,也隻得捏著鼻子讓耀祖收下。這事在親族裡一傳,便無人再講柳氏的閒話。耀祖自發這錢收的委曲,讓他成了旁人的笑柄。是以他對柳氏更是討厭到頂點,見了麵從無一句好話。
一個管家媳婦就道:“我們家的前後門方纔查過,都關的好好的,莫不是隔壁李大人家走過來的?”
家裡幾個管事的都在,王翰林便把扣問的目光投向了柳氏。柳氏淺笑著喊了聲“老爺”,又冇事人普通朝耀祖點點頭,笑問:“李大人歸去了?”
在當時十六歲的耀祖看來,居孀的姨母和順風雅,待他們兄妹三個極好,理應是父親的良配。柳氏不過是個渾身銅臭的販子之女,底子冇有資格進王家的門。是以柳氏嫁過來以後,他如何都看不慣柳氏,樣樣都和柳氏對著乾。耀祖一鬨,黃家就感覺外甥是被繼母欺負了,明裡暗裡都指責柳氏不賢。
李知府家人丁多行李沉重,看中東院屋舍多,就一千五百兩買下東院。王翰林喜好西院的梧桐,就一千二百兩買下了西院,兩家如願做了緊鄰。
“二十八年!”王翰林傲然道:“每年年底你大伯都會寄一篇書院的開支帳與為父,爹爹都未曾拆開來看過一眼,前日你妹子替爹爹清算手劄時數了一數,一共有二十八封未曾拆開的信!我和你大伯和睦至此,哪個妄言我們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