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著是累贅，要死也困難[第1頁/共3頁]

正房的堂屋還算健壯，讓金寶做了羊圈。幾頭山羊在內裡咩咩的叫著，瞥見有人出去，都擠到門邊，等著來人給它們喂草料。一股難聞的羊騷味混著刺鼻的糞尿的味道直衝七老夫的鼻腔。七老夫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四壁的牆糊了些報紙，抵抗著屋外的寒氣進入。當然屋裡難聞的氣味也披髮不出去。

“老七，你走吧，這屋裡臭。”老女人彷彿看出了七老夫的心機。

老女人的話把七老夫嚇了一跳，“老嫂子，你可不能夠如許想，你活著，這金寶把羊放在老屋子裡還放心呢。你那麼愛金寶的，多活一天就能夠多看他幾眼啊”

七老夫逃一樣的從柴房裡跑出來，抱起還在同大黑狗玩耍的球球。

到現在，她還是不肯意在七老夫麵前說一句抱怨金寶的話，隻是怪本身身材不可，拖累金寶。作為母親，她還是要保護兒子那一點莊嚴。

“老嫂子，你冷不，我家另有多餘的被子，給你拿一床來。”

“老七，你站一會兒吧，這裡都冇有處所坐。”老女人歉意的笑了一下。

“老七，還是你好啊，身子骨結實，不要人照顧，像我如許活著都是個累墜了，還不如死了好。現在啊，我就是想死都不得行呢。你啊，如果美意就給我整一瓶農藥，死了就不遭罪了。”

“我來看看你老孃。”七老夫回了一句，倉促地走了。

七老夫看了一眼金寶的老孃，內心格登了一下。這個女人已經癱瘓了有兩年了。她現在躺在那邊，如果不出氣就真的跟個死人一樣。

走到山坡上，七老夫轉頭去看金寶家的老屋子。那低矮的土坯房掩映在竹林裡，象極了一座暮氣沉沉的宅兆。

但是她看著七老夫的眼神倒是敞亮的，那深陷的眼窩裡，已經有些失神的眸子俄然收回如許的目光，讓七老夫有些驚駭。

“嗨，人老了冇用了，隻要等死了。”老女人抬了昂首，“老七，給我倒碗水喝吧？”

“那也不能夠如許啊？”

“哎，你看我這模樣，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到了新房裡，把屋子弄臟了，娃們不說，我本身都感覺冇臉啊。”

當年金寶的老子老孃但是把他當作一個金包卵的，五六歲了他還在吃奶呢。他老孃阿誰病怏怏的身子倒是養出了金寶這個龍精虎猛的兒子。

“哎，那我走了。”七老夫長長的出了口氣，屋子裡那種揮之不散的滅亡的氣味讓他憋悶難受，“你本身行動不便利謹慎烘爐內裡的炭火燒著被子啊。”

“是啊，是得謹慎點，要不然燒死了都冇有人曉得。”老女人的臉上暴露一絲奇特的笑容來，讓七老夫內心瘮得慌。

七老夫推開虛掩著的木門，走進院子。院子裡好幾間屋子都是搖搖欲墜的。滿壩裡的雜草快到七老夫的腰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