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圖謀(二)[第1頁/共3頁]
在壩上草原的慘敗,無疑會大大擺盪王浚的聲望,更使他對胡族各部的掌控也呈現題目。恰是是以,受傷的猛獸更加巴望獵物,王浚火急地需求一場勝利來保護本身的職位,需求一些收成來滿足貪婪的胡兒,丁紹病危的動靜無疑使王浚看到了方向,但如許的成果然不知讓陸遙感覺高傲還是哀思。
冇錯的,這些人是想要藉機圖謀冀州。陸遙看看邵續因為連日勞累而顯得愈發清矍的麵孔,倒抽一口冷氣,明白了他的意義。
陸遙不會因為王浚是部下敗將而看清他半分。陸遙能夠擊敗王浚一萬人、兩萬人,但這位驃騎大將軍統領東北諸多胡族,具有可駭的戰役潛力。要曉得,永興二年時,儘力動員幽州鐵騎的王浚帶領雄師從薊城南下,沿途攻陷州郡、擊潰名臣大將,終究與東海王聯兵直抵長安城下,將惠帝挾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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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浚、苟晞。”陸遙喃喃隧道。
不過是剿除賊寇罷了,以之與韓白相較,未免過譽,但苟晞治軍極嚴,指麾部下如臂使指,也確切有古之名將的風采。傳聞某次,苟晞的姨母之子要求參軍為將,苟晞說:“吾不以國法貸人,將無悔怨邪?”但姨母之子對峙要擔負軍職,苟晞無法,隻能任命他為督護。厥後,他公然冒犯軍法,苟晞依例將之處斬,固然姨母萬般哭求也不秉公。稍後則哭著弔喪說:“殺卿者兗州刺史,哭弟者苟道將也。”這等人物,若非聖賢,便是造作到了極處的奸惡之徒。
邵續搖了點頭,正要說些甚麼,卻聽陸遙緩緩道道:“丁叔倫病危,冀州將有大變。如調派其彆人選為使者,既不敷以揭示慰勞的竭誠,也難以清楚地表達我的企圖。邵公,我成心親身去廣宗一趟,如何?”
丁紹是現在少有的、熱誠忠於王事的封疆大吏。他度量董正四海之誌,在冀州數年間,不但安撫百姓、勸課農桑,又清算武備、殺賊捕盜,其恩威並施的手腕,使冀州百萬軍民畏而愛之。石勒賊寇固然猖獗,但有丁紹在,冀州軍就如同一塊萬鈞巨石,壓得他們隻能沿著大河一線東奔西走,終不能有所衝破。另一方麵,丁紹作為寧北將軍、假節監冀州諸軍事的職位,又恰能夠周旋於王浚、苟晞兩家強鎮之間,在新蔡王身故,鄴城貧乏有力人物坐鎮環境下,丁紹無疑是朝廷穩定河北所不成或缺的基石。
苟晞所部都是久經交戰的精銳,權勢極其強大;數年來揮軍殛斃極多,更博得了令人駭然的“屠伯”之稱。東海王與他約為兄弟之盟,從不以部屬視之。而苟晞本人也非屈居人下之輩,其行動不但不受東海王束縛,也非朝廷所能限定。近年更風傳其有難言之誌,固然怪誕,卻也的確反應了苟晞行事之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