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有所思（二）[第1頁/共3頁]

和鬱非常欣喜地發明，當提到丁紹在軍事上的失利另有啟事時，竟陵縣主立即透暴露非常重視的神情。這在講究城府深沉的宦海應酬中，是非常少見的。

()東海王身為帝世疏宗、職位寒微的遠支親王，卻能在慘烈的宗室之亂中克服諸多敵手，終究脫穎而出，執掌朝廷大權，天然絕非昏庸之輩。起碼，他用人的目光絕非平常。尚書仆shè和鬱或許有些過於熱中名利，治政的才氣也隻能說平常，但擺佈不過是保持局麵罷了，八麵小巧的他最是合適不過。

在恰當的時候，明天的話題還將會傳到丁叔倫的耳中，那必將博得丁紹的和睦，從而成為和鬱又一個收成，使得他積年積累下的政治本錢中更加豐富。

這景象不但使得和鬱稍有不悅。他畢竟是官拜尚書仆shè、平北將軍的高官，縱使麵對竟陵縣主時極儘謙虛之能事，卻不代表縣主的仆婢之流也能在他麵前擺譜。和鬱輕咳了一聲，以眼神向他們表示，可那幾人竟然涓滴不動！

數十年糾葛下來，鄴城的處所權勢已經龐大到了難以設想的境地，以刻下而論：有與新蔡王司馬騰密切關聯的王府僚屬和魏郡高低官員、有自成體係又方纔經曆慘烈內鬨的幷州乞活、有被賊寇打散卻氣力猶存的州郡防軍、有深深躲藏在水麵以下的成都王舊部、另有張望不定的三魏士族……這些人各懷心機，相互推拉連累，生生將司州楔入河北的鄴城重鎮給攪成了一鍋糊爛的稀粥。

“確然如此！”和鬱正sè應道。

在縣主身後的一名扈從手捧一卷文書，快步走上前來。和鬱看的明白，那並非本身之前呈上的，而是另有來源。

“代郡不但是幽州重鎮，更是抵近冀州的腰膂關鍵地點，因此近代以來，國朝對此地的胡兒豪酋渠帥常常厚往薄來，加以懷柔。誰能想到那陸遙行事剛暴，竟然平空生出事端？丁刺史本待起冀州數萬之眾剿除石勒，但因代郡有變，中山、常山、高陽等郡國齊受威脅，不得不慎重用兵。”和鬱將肥軟的手掌壓在文書上，沉痛地持續道：“縣主無妨想來，萬一代郡胡兒南下滋擾，冀州北部各郡若未幾留兵力，如何抵擋？萬一被胡兒得逞一時，豈不使得局麵更形惡化？可如果在各郡縣儲存充足的兵力，其他的力量又那裡能夠與石勒對抗？唉，唉……丁刺史麵對著這般腹背受敵的窘境，隻才氣保冀州半壁，其進退兩難之處，實在是出於無法，令人遺憾哪！”

“本來如此。”竟陵縣主如有所思。

竟陵縣主的身後侍立著兩名婢女，稍遠一點，則有持刀帶劍的保護多少人。和鬱本覺得此中一人會接過文書，可等了半晌，卻並未見他們有任何行動。

天家貴胄自有端方，和鬱捧起的文書是不會直接遞到竟陵縣主手裡的，哪怕兩人實在間隔很近，也必須有酒保轉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