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躑躅(二)[第1頁/共3頁]
“你說的那些……一點也冇用!”竟陵縣主白淨的臉龐都氣紅了。彷彿感覺一座燭台還不敷以宣泄情感,她順手又抓了筆墨呼啦啦扔了出去。
跟著陸遙所把握的力量越來越強大,對近況的竄改也越來越狠惡。在北疆,拓跋鮮卑落空了壩上草原,河北方鎮中的最強者王浚死於非命,而石勒大肆攻入中原的行動也比陸遙料想的更早。在南下之前陸遙曾經想過,今後的局勢,將會與陸遙所熟諳的“汗青”再不不異。操縱東海王與天子的衝突篡奪幽州的實權,這或許就是最後一次機遇了。
從今明門到鳳陽門之間的路途之以是偏僻,乃是因為前次石勒賊寇入城時候將成片的房屋裡坊都燒燬了,至今仍然保持著當時候的慘狀,處所官府有力修複。
這世上那裡另有比權力更敬愛、更讓人癡迷的東西?隻要具有權力,就連朱聲這個跛子都能坐等嬌妻美妾簇擁而至,何況陸遙?隻要陸遙透暴露一絲這方麵的企圖,哪怕昭君、飛燕一流的美女,部下們也會四周網羅獻納吧。至於縣主……陸遙確切對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奇女子非常存眷……或許比存眷更多一點,但也僅止此爾。如果有需求,陸遙信賴本身能夠毫不成惜地將這點奧妙的情素丟棄。
莫非是我漏算了甚麼?又或者,汗青的生長這就已經超出了掌控?
縣主再要抓些甚麼,握住一枚黃銅鎮紙,卻發明過分沉重,實在扔不出多遠。因而返身返來跺著腳,氣哼哼地將一件鵝黃色的華貴袍服踩了又踩:“他不記得了!不記得了!”
如果陸遙在場,或許會認得這名侍女也是舊瞭解了,她恰是客歲在太行山中陪侍於縣主身邊的兩女之一,伏牛寨下遭劇寇項飛攻擊以後的倖存者。自幼伴隨竟陵縣主的兩個女伴,一個喚作阿鈺,一個喚作阿玦。前者死於項飛部下弓弩手的箭下,而阿玦因為這場共磨難的經曆現在後獲得特彆信賴,現在已經模糊成了縣主身邊最得力的仆婢。
竟陵縣主在東海王步步爬降低位的過程中著力頗多,作為深得東海王信賴的嫡女,她的一舉一動是不是代表了東海王的意義?她是在威脅?還是表示?還是……陸遙墮入了很久的沉思。偶爾會猛地點頭,感慨測度民氣公然是最難的事。
陸遙不是那種擅於格物致知的理科大能,他不曉得鍊鋼鍊鐵的流程,也記不得火藥的配比,值得光榮的僅僅是對這段汗青略有瀏覽。因為熟知石勒從仆從到天子的經曆,他纔會在每次與之對敵的時候儘力以赴;因為記得劉琨死守晉陽胡笳退敵的事蹟,陸遙才氣過在最艱钜的時候毫不擺盪;因為體味拓跋鮮卑而後數十年的紛爭動亂,他才勇於揮軍北上草原,於虎口中奪食。但,這類天然的上風還能保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