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覆舟(五)[第2頁/共3頁]
僅憑著毫無陳跡的幾個小小行動,就一手將幽州刺史王浚逼上了死路,同時還不足暇來疏理內部權力的分派……好個邵續邵嗣祖!陸遙新取北疆,清楚安身未穩,就勇於輕身闊彆基業,或許就是因為有此人在吧。
在壩上草原慘敗後,幽州幕府的氣力與名譽俱都擺盪,固然王浚強自支撐著場麵,實在已成為了驚弓之鳥,日夜憂心表裡有變。在代郡使者方勤之一番唱做念打的棍騙之下,他忿然起兵奇襲常山,終究葬身於疆場。
他歎了口氣:“王浚如何會死?”
代郡馬隊們在稍遠處等著衛操與邵續,眼看著日頭都移了,卻不見兩人移步。那支馬隊乃是陸遙特彆撥給邵續的精銳扈從,首級姓劉,也是在北疆戰事中嶄露頭角的懦夫之一。他連著給邵續的從人使眼色,終究按捺不住,催馬向前見禮道:“兩位,現在已過中午,間隔廣昌縣城還稀有十裡崎嶇難行的山路。如果擔擱太久,不但錯過宿頭,夜間趕路更是傷害。”
衛操固然伴同陸遙返回代郡,但兩人並未正式定下主從之分。縱使衛操不以職位淩人,也非代郡諸官所能比擬,以陸遙對他的恭敬態度來看,倒像是對待客卿更多一些。而晉人流民中除箕瞻、衛雄以外的諸多將領,也還是留居草原仍舊,不管軍政都自行其是,不須稟報鷹揚將軍府。哪怕代郡軍在壩上草原各地屯駐了少量留守兵力,可行政統領並不及於濡源。
衛操冇有想到他成了邵續開釋出的釣餌。就在衛操與劉演相見甚歡、在靈壽遊山玩水的同時,代郡使者趕赴幽州軍大營,向幽州刺史王浚指鹿為馬地襯著說:陸遙本人正與劉演麵會,一齊商討壓抑幽州的戰略。
而邵續毫不躲避地還以直視。
在這個過程裡,直接冒著生命傷害的代郡人物唯有方勤之和衛操。
十二年的友情,充足兩人相互體味。邵續非常清楚,以衛操的才氣毫不至於在這小小場麵中折損;他更清楚衛操必能體味本身的情意……這老兒隻不過一時後怕罷了。
他頓了頓,又道:“德元公為了主公的大業甘冒奇險,這份情意,想必也會使得代郡文武非常佩服、欣喜。”
且不說方勤之如何,或許,邵續恰是以此來警告遲遲未能做出定奪的衛操。而當衛操驚魂不決地返回時,他更收回了委宛地扣問:衛操究竟如何對待本身與鷹揚將軍的乾係?而衛操以下的北疆晉人流民魁首們又意欲在代郡政權中占有甚麼樣的位置?
“段部?如何能夠?段部是王浚最有力的支撐者。段務勿塵娶了王浚的女兒、被王浚表授為遼西公,其族中很多有氣力的酋長在幽州軍退役,每年獲得的犒賞如山如海……代郡又能給他們甚麼?他們在圖謀甚麼?”衛操一時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