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時疫？贖身銀！[第2頁/共4頁]

當錢婆子來對她講有人要贖銀紅時，吳氏先是一愣，可想到豐富的銀子，她擺佈難堪。驛館裡的仆婢都是被貶的流人，除非趕上大赦，不然終究為官奴，不成贖身。她的眯縫著眼睛，上上不住的打量錢婆子，不覺心生迷惑。

“這時疫可不是小事，一旦感染上就得圈禁，存亡全得由天定……”錢婆子見事成，許胖應她那五十兩也有了下落，臉上的笑容愈發得光輝。

銀紅見男人手忙腳亂的呆樣兒，心中暗喜，又怕哭太久，惹人嫌棄，才漸漸收住淚水說道：“不瞞爺……爺給的銀子銀紅冇留下半分，全被錢婆子搜了去。若無銀子，銀紅實在驚駭她又被她逼著去陪彆人……銀紅曾經也是個大師閨秀……現在卻……想當初被錢婆子逼迫……原想一死了之……可自打見到爺……曉得爺是個實誠人……這才委身於爺……”

如此堂而皇之得來報，莫不是疇前舊例？

被掀了被子的銀紅不但冇醒，反而將身子縮成團兒，口中發明斷斷續續的嗟歎聲。

“在爺眼裡……銀紅就是個愛錢如命之陋劣之人嗎？”銀紅眼含哀傷地盯著男人，眼角的淚水似珠串般落下。

“好女不侍二夫……爺的情……銀紅無覺得報……隻要……”

“四百兩？！”吳氏完整不淡定了，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成的團兒。財帛動聽心，隻是私賣官婢的罪名……

策畫媒人禮錢的錢婆子抬瞼恰好撞上李氏悲忿的眼神，脖子一縮，訕訕一笑。“開個打趣……嗬嗬……”狼狽地轉成分開，出院子才啐道：“充甚麼純潔節女！若不是驛丞有話，老婆早就讓你滾男人的床鋪，呸！”

既有舊例，吳氏心中大定，眼底閃過一道精光，送到手邊的銀子焉有不收的事理。“也是阿誰丫環有福分！錢媽歸去可得勸一勸銀紅，莫要讓她出甚麼不對，萬一相思成病，再得了時疫反倒不美……”

說者成心，聽都故意！吳氏天然明白此中的奧妙，隻怕那棺材裡的“屍身”還喘著氣呢。

“爺不是這個意義……”男人有些語無倫次，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錢婆子天然看出吳氏的躊躇，便自言自語道：“疇前就有客長看上丫環得，也是因為官婢不能贖身，生生急得官婢得了時疫死了……還好那客長還算長情，替她收了屍身……”

李氏聽得逼真，喪夫疼和被辱憤一起湧上心頭，臉漲得通紅，淚如雨下。清兒看在眼裡，決定小懲錢婆子。

張三兩道寒光掃疇昔，她又變成了霜打的茄子，不敢再講半個字。

“豈有其理！”胖男人氣憤了，厚厚的“熊掌”拍得床板啪啪響。“她一個賤婢怎敢如此對你！欺人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