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萬丈紅塵[第2頁/共4頁]

火光搖擺，映照在陳汐那清俊剛毅的容顏上，他目光在手中那一顆鴿蛋大小的烏黑珠子上一掃，就翻手收了起來。

“多謝公子了，多謝公子了……”那中年婦女一邊幫大丫擦拭身上的雨水，一邊感激地朝陳汐伸謝，反覆著同一句話，固然有些乾脆，但能夠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儉樸而仁慈的女人。

“大哥哥，你但是想買一對草鞋麼。”

“也好，大丫你慢點，謹慎跌倒。”

陳汐已從深思中復甦過來，見這一對母女衣衫縫滿補丁，寒酸的很，較著是過著貧苦之極的餬口，非常不幸。

“怕，可我和孃親還要回家給弟弟煎藥呢，他病得很短長，我和孃親都擔憂得不得了，隻能連夜回家了。”大丫笑嘻嘻說道。

“仙鶴被壓扁了……大哥哥，對不起。”大丫看著掌心的草絮，大眼睛裡湧出一層淚水，低聲囁喏道。

這是一個世俗當中的城鎮，火食稠密，河道密佈，舟楫交叉，極其繁華。

他安步活著俗街頭，體味著凡夫俗子的喜怒哀樂，看著他們為一日之生存而繁忙，心中如有所思。

“嗯？”

小女孩見陳汐在自家草鞋攤前立足很久，還覺得他看上了孃親編織的草鞋，躊躇再三，還是鼓足勇氣輕聲問了出來。

……

便在這時，陳汐眉頭一挑，似發明瞭甚麼，“此地惡鬼四伏，魍魎遍及，陰煞怨氣濃烈非常，又正值大雨滂湃，驚雷撕空的深夜，這時候怎會另有人前來……”

“諸位看官，這柄羽扇乃漱玉樓第一才女所縫製，扇麵所題之詞，出自國子監狀元郎莊無魚之手，羽扇彌香，墨寶餘韻，才隻賣八十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這是一個兜售羽扇的商販，在呼喊。

她們，恰是陳汐在陰隍城所見到的那一對以發賣草鞋為生的貧苦母女。

傳聞，那些惡鬼都是前朝一些亂臣賊子逆反時，被誅殺在此，暴屍遍野，血流成河，怨氣不散，終究化作了一條條惡鬼。

街道上，人流如織，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墨客、商販、軍人、賣藝的、平話的、玩戲法的，到處可見。

望著這麵前一幕幕，聽著那街道上形形色色的各種聲音，陳汐的表情不自發間變得安靜下來。

“娘，這裡有火光呢，我們先出來避一避雨，等雨停了，我們再連夜回家好麼？”

陰隍城外，鬼蜮荒嶺。

“大哥哥，這是我幫你編織的一隻仙鶴，你看一看喜好不喜好。”大丫俄然興沖沖說道，她謹慎翼翼翻開貼身的口袋，摸索半天，卻隻拿出一撮濕漉漉的草絮。

“大丫，不要多嘴！”

這數百年來，幾近冇人敢靠近這片鬼處所，人跡罕至，好像禁地般。

“啊，本來是清弦兄，你也要進京趕考麼？傳聞那翰林院的主考官乃是蕭瑾瑜大人，此人道情剛正，鐵麵忘我，文筆遒勁，最是討厭華而不實的斑斕文章，我們做文章時，可得好好揣摩蕭瑾瑜大人的愛好，不然隻怕會名落孫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