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有進展[第4頁/共5頁]

張嫂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截斷了，少年不耐煩的道，“淹死幾小我嘛！我今兒個還救了一個，屁大的小子，也不看清楚就往水裡紮，當時就給磕暈了。幸虧少爺在，纔沒讓他給衝到下流去。”

俄然聞聲白良薑最後一句，莫淺渾身一震，西紀行，是甚麼年代出的？

“幾個狂生罷了。”張嫂輕描淡寫的道。

正屋內，燭火透明，柳懷安坐在燭台旁，正使剪子去剪那爆出的燈花。木老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身邊站著個沉默的中年男人，卻恰是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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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擺擺手道，“你且先下去換身衣裳吧。”

中年男人聞聲上前蹲下，伸手在老掌櫃的人中上用力一掐，半晌後，那老掌櫃又緩緩的展開了眼。

白叟似不忍的閉了閉眼，到底心頭的肝火占有了上風，“已經快一個月了，他們也該坐不住了，該如何做你就如何做吧。也不知那當簪子的女子，是不是蜜斯？你還當尋妥當可靠的人去尋，向家這邊無需擔憂，我自會與他們周旋。”

“三少……”張嫂的話又被半途截斷，白良薑笑道，“放心，少爺我有分寸。幾個狂生罷了，另有少爺清算不了的？”

木老聞言微微歎了口氣，柳懷安是個甚麼性子？說是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也不為過。現在尋了莫家大蜜斯這麼久，卻隻得了這點兒動靜，背後不曉得多少人在脫手腳。柳懷安如此做未免後患一定是真，拿著這掌櫃瀉火立威卻不會假。

見麵前的景象不是做夢，正欲閉目裝死，倒是聽得柳懷安道，“此事本與你冇甚麼相乾，好好回我的話，我自會放你歸去納福，如若不然，你也曉得我的手腕。”

兩個少年濕衣纏身，暴露健壯的身材，那水便順著身材往下淌，不過半晌工夫，腳下就濕了一大片，莫膚見狀又回房拎了兩條毛巾出來，才問道，

張嫂正在說，“……人皆道是莫大老闆愛女若命，纔會擺上三天的流水席，又在城外設棚施粥三個月。我家老太爺倒是說，莫大老闆不過是藉著愛女的名頭，佈施那些流民罷了。你年事不大，當時候怕是也纔剛出世不久，我倒是真真的看過當時的慘狀。那年春汛來的早，各處的堤壩還冇來得及修，一場水淹了好幾個州府。城外流民數萬，前麵另有源源不斷的往都城而來，一起上都被他們吃空了，都城也冇那麼多存糧，一旦開倉放糧，怕是統統的流民都會湧過來，到時候全部都城讓那些人給吃空也不敷。京中米價已是翻了五倍，朝廷不賑，卻也不準上麵的人市恩，各地的流民起了好幾波，打下了三個州府，我家老祖宗當時還冇有駕鶴，每天感喟，說世道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