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梁上君子[第2頁/共4頁]

“這世道啊……”

莫淺低聲道，“嫂子尋個處所躲著吧。”

上弦月懸在正空，月光如輕紗撒落塵凡，模糊約約的勾畫出魚鱗般的青瓦房舍，層層疊疊一眼望不見絕頂。

於先生瞥見莫淺也愣了一下，少女手持門栓，麵色剛毅，渾不似平常女子趕上過後的慌亂無措，及腰長髮隨便的披垂，身上紅色的中衣略微有些混亂。見到此處，他趕緊垂下視野道，“更深露重，錢女人無妨去加件衣裳，這裡有我。”

“待到天明交到府衙，一頓刑受用下來，必能問出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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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男人驚奇道，“不是說要到年前才歸去？如何俄然就要走了？”

白家這院子一側住的是那位於先生，另一側則是住了個小官兒，一家高低除了小伉儷，獨一一個老仆和一個小丫頭以及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木屑濺到臉上，莫淺隻感覺臉上被木屑掠過的處所一陣生疼，看著那門板，再對比本技藝上的門栓，身材情不自禁的開端顫栗。

“女人愣著何為？還不快來幫手！”張嫂聲音在靜怡的夜色中略顯焦心，“那賊子驚走，怕是會翻入我們院內。”

“莫不是也糟了莫氏票號的連累？現在京中十家有八家怕是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想來今後我們還需把穩些。”

方纔還在回想當代的統統，俄然間見到渾身殺氣的墨客，那染血的寶劍在夜色下泛著模糊寒光，她頓時有種時空交叉的不實在感。鬆了一口氣之餘，胸口倒是止不住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也不知是因麵前的人，還是被嚇的。

於先生沉默不語。

爸爸和媽媽說，“阿淺，我們隻要你好好的。”

呯！

她一咬牙，摒去心頭邪念，一門栓便衝著那男人的後腦勺砸去。張嫂一向留意莫淺，見她行動，不聲不響的脫手，一花瓶狠狠的砸在男人太陽穴上。

來人並不遊移，抬腳便邁入門檻。

大家都說十七商行，這十七家商行到底是哪些，又觸及了些甚麼，她從未聽聞，現在想來，她真不該忽視這一點的。

……

她想，姐姐纔沒那麼不利……這和白日那件事不成能有聯絡……必然是她冇睡夠胡思亂想……必須是！

關上院門，外間另有紛繁群情聲，是怕另有賊子走脫，相約徹夜輪守。

打扮台倒下，失了門栓的門跟著這力道緩緩敞開，收回輕微的吱呀聲，莫淺呼吸一窒，瞥見劈麵神采剛毅的張嫂，方纔微微放鬆了些許。

莫氏之變，不過是冰山一角，接下來都城就該是風起雲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