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赴約[第1頁/共3頁]

沈易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不幸而又可愛的瘋子，“你說你放棄對祝白兩家趕儘撲滅，為甚麼還動手毒殺白晴雲？殺了白晴雲以後，又為何假裝成她是他殺而死？”

尹透明放下蒙麵的雙手，看著沈易，卻彷彿甚麼也看不見，喃喃說道：“我的母親和兒子比我的性命還重，為了他們，我甚麼事都能夠做。”他低下頭，喃喃說道：“我錯了，我覺得隻要報了仇，我的人生就滿足了，現在我才曉得，一旦做錯了事，不但冇法轉頭，還能夠落空最愛的人。”

沈易看著他冇有說話。

可他們之間又有何舊可續，又有何茶能品？

沈易目光炯炯盯著他，彷彿要看破他笑容假裝下的實在內心，說道：“你又是如何曉得祝白兩家就是當年滅門的主凶？”

沈易麵上冇有了笑容，冷冷說道：“你最後還是報了仇。”

沈易倒也沉得住氣，自顧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瞬息暖和了他冰冷的身材，一向繃得緊緊的神經放鬆了一些。他見尹透明一變態態，舉止古怪，就知必有啟事，乾脆順其天然，靜觀其變。

尹透明抬起眼睛，看著沈易，麵色慘白，雙目血紅，目中卻冇有仇恨，隻要無儘的哀傷和痛苦，說道：“人都是我殺的，沈大俠，對不起了。”

看到沈易飲茶，尹透明不自發地也端起杯喝一口，卻不沈眉頭，孰無咀嚼沉醉之意，倒像是在飲一口不得不飲卻又難以下嚥的苦酒。

“肚裡的孩子？你早曉得白晴雲已有身孕，隻是動手殺人的人不是你，你也是在白晴雲身後才曉得的，對不對？可你還是編了雨霧茶粉過量服用能夠殺人的大話，試圖袒護白晴雲被殺的本相，為甚麼？到底誰是真正殛斃白晴雲的凶手？你為甚麼要包庇凶手？”沈易句句逼問，毫不放鬆。

麵對沈易好似能看破民氣的目光，尹透明顫抖得更短長，嘴上卻倔強地說道：“祝夫人既是祝天威的老婆，又是白清風的妹子，當然該死。”

尹透明轉眼看著沈易，麵上的笑容說不出得詭異，“天網恢恢，凶手再奸刁，掩蔽得再好，我還是曉得了他們的實在身份。我曉得凶手的本相後，當即帶了母親和幼兒來此南進縣雨霧山行醫，啞忍數年，暗中籌劃，終究大仇得報。”

他的目光由開端的渙散垂垂專注，盯著沈易看了半晌，彷彿吃力地將思路從遠方拉回到當下，才認出沈易這小我，卻還是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阿木掀起珠簾，請沈易先走進了雅間，本身隨後跟進。他滿麵是笑容，殷勤地擺開茶杯，倒滿熱茶，纔回身退出。

尹透明咧嘴一笑，笑得有幾分猙獰，又有幾分失落哀痛，說道：“不錯，我報了仇，雖不妙手刃仇敵，仇敵卻已因我而死。我心願已了，本不再貪生，可老母季子倒是我留此殘生的首要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