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宴予懷（五）王叔，我頭疼[第1頁/共3頁]

寢宮裡便隻剩下我和爹爹，另有躺著熟睡的段溯。

爹爹說：“予懷不必擔事兒，他的功課，他不想做也就算了，不必管。”

段溯道：“是嗎，我會問夫子的。”

我悄悄“嗯”了聲。

我說：“我好好做的！夫子昨日還誇我能光宗耀祖呢！”

爹爹說：“因為你母後想當太後。”

我昨日睡著了，交的卷子一個字也冇寫，夫子誇我真是好樣的，給攝政王光宗耀祖了。

偶然也會問幾句，但不會多說。

妄圖他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晚，妄圖他馬球場都冇空去了，要搶他每日看不完的奏摺？

爹爹無法笑了一聲。

段溯點了下頭。

他說，很戀慕這兩個孩子，冇有虧欠冇有傷害，也不必彌抵了償。幼年相許相知，名正言順，並肩而立。

他躺下來。

我和爹爹坐在天子的龍榻邊。

太後又對爹爹說：“這兒交給你了，我去歇會兒。”

我曾聽到爹爹說戀慕段溯和皇後的豪情。

是爹爹對豆叔說的。

爹爹轉眸看他。

冇弊端吧？

爹爹留在這照顧，我也冇走，可貴百無聊賴我還情願安溫馨靜的呆著。

“爺爺為甚麼非要見你？是有事要叫你幫手嗎？那為甚麼不叫爹爹做啊？”

我小聲嘟囔。

我趴在案牘上假寐，他倆卻覺得我睡著了。

哪怕事到現在，看似甚麼都有了，看似美滿，實則到處是遺憾。

爹爹便坐在床邊，雙手給他揉兩邊的太陽穴，指腹勻力揉了一圈又一圈。

意義是我功課做好了，要跟段溯爭搶甚麼？

爹爹點頭，“那就好。”

爹爹說：“你們是親兄弟，我和你母後不想看到你們有反目成仇的一日。”

段溯說：“讀書是為了明事理，他怎能不好好念？再者，有野心也是功德。”

挺奇特的，彆家的孩子的功課，都被家裡盯得死死的。

“你母後會不歡暢。”

美滿是起早貪黑，每日比牛還累，隻是乾的不是體力活罷了。

太後看起來很怠倦，她冇問如何把事情奉告我一個小孩，隻是對我說：“哥哥睡著了，說話小點聲。”

“就是太累了，會抱病的，他連出來玩的工夫都冇有，每日那麼累，不抱病纔怪。”

一字一句我都聽得懂，卻又聽不懂。

爹爹把水端了來，放在嘴下吹涼了，再喂他。

爹爹感喟，“哪門子的功德？”

爹爹探他額頭，又摸摸他在被褥裡的手。

爹爹和段溯之間煽情的氛圍被我突破，他們兩人好難堪的麵麵相覷。

見我和爹爹過來，太後看了我一眼，對爹爹說：“太醫說，溯兒比擬昨日有好轉。”

爹爹摸摸我的頭，眼神裡是很多我看不懂的意味，他遲緩的搖點頭。

他又不是我爹爹生的，他是先帝和我母後生的啊？和我爺爺有甚麼乾係？

段溯搖點頭，“跟我說甚麼謝，你也算給我性命，給我皇位，卻隻能聽我叫一聲王叔。孝道我儘不了，也隻能做些小事，叫王叔的遺憾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