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攔路的女人[第3頁/共4頁]

倡寮被甩出去很遠了，空蕩蕩的街頭，冷風直往車廂裡灌。

車伕揉揉眼睛，藉著車頭微小的火光細細一看，公然是一個女人，是一個穿紅衣的女人，她雙手交叉站在雪地中心，她的臉很白，不知是塗了太多的脂粉，還是雪落在她臉上，把她的臉凍白了，隻是她的嘴唇很紅，紅豔豔的，像夏天樹上結的漿果，大抵不經意的用手悄悄一揉搓，就會流出火紅色的汁液來，噴濺的到處都是。

“雪天路滑，把穩著些。”

馬車裡也冷颼颼的，或許是酒樓裡燃燒著炭火的乾係，剛從溫熱的酒樓裡出來，又鑽進空蕩蕩的車廂，就更冷了。

“對於你，還用的著找人聯手？”芙蓉冷嗬道：“你或許就是想太多，難怪冇法入眠。”

關月秀試圖追上去，可她單槍匹馬的，如何會追的上，一時沿著車轍追出很遠，她累的氣喘籲籲才停了下來，昂首看時，遠處撲撲閃閃的燈火一明一滅的，蘇府的馬車早已不見蹤跡了。

芙蓉緊了緊衣裳，交代車伕慢行。

“少奶奶，這――”車伕四下望望，已是掌燈時分了，城裡的人家多數已用過了晚餐，大略正盤腿坐在炕沿上說些閒話或是抱著暖爐正在烤火。遠遠近近的燈火像一個個小橘子，撲撲閃閃，在白雪茫茫當中眨著眼睛普通，這火光讓人暖和。

紅衣女子一動不動。

“這位女人，你如何還追上來了。”車伕苦笑：“你也瞥見了，這車裡坐的是我們少奶奶，我們趕著回府呢，不去你們那邊喝花酒。”

“對啊。”

馬車早已被雪包裹，現在竟成了紅色的，車沿也是紅色的，像包了一層棉花。

馬車向左，她也向左，馬車向右，她也向右，馬車不動，她便不動，馬車一動，她也敏捷的挪動起來。

“娘，天這麼冷，街上都冇人，我們上哪拉男人呢。”

他把麵前的紅衣女子當作倡寮的人了：“你且讓一讓，雪大，馬蹄滑，彆撞著你。”

“那倒是。”

“拉不著，就去搶，就是搶也得把男人搶來啊。”老鴇直點頭：“這雪下的忒早，也忒大。都快到膝蓋深了呢。如許下去，買賣還如何做的下去哦，也真是的。街頭不但冇人，怕鬼影也冇有一隻了。”

“小哥――彆走啊，出去和緩和緩。”倡寮的女人見蘇府的馬車從門口顛末，那麼一輛馬車就快被雪給袒護了。她們就奔出來熱忱的驅逐著：“小哥，出去喝杯酒啊。這大冷的天，歇歇腳啊。”

車伕目瞪口呆，這個四姨太太，倒是技藝敏捷。

“甚麼事？”

“我想跟少奶奶說說話。”

“有甚麼話你就直說吧。”

車伕伸手拂去雪花，掀著車簾請芙蓉上去。

“那你跟侯夫人？”

“我們歸去吧。”芙蓉催促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