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一隻燒鵝[第2頁/共4頁]

“這老天爺，如何說下雨就下雨，出門的時候也忘帶一把傘了。”有個衰老的聲音在劈麵燒鵝店門口響起：“倒不是忘帶傘了……我又冇傘，唉，莊稼人，淋個雨怕甚麼，如何到了都城，我也變嬌氣了麼？嗬嗬嗬。”

巷子絕頂種著白皮楊樹，彷彿也感遭到了這烏雲的能力，像驚駭似的，綠油油的葉子“嘩啦啦”的動搖起來，烏雲的暗影包裹著楊樹，楊樹變的暗沉起來。

“爹，你不是跌倒，你彷彿是從……從台階上滾落下來了。”

有個老頭站在燒鵝店的台階之上，拄著根棍子，豎著耳朵聽著動靜，嘴裡又時不時的嘟囔幾句。

街頭的商店大多數都關門了，夏季本來熱烈的街頭，一下子冷僻了很多，除了偶爾飛奔而過的高頭大馬，便是這無邊無邊的落寞的雨聲了。

芙蓉帶來的銀票和動靜，對王紫秀父女來講，的確是天上掉餡餅的好動靜。

“當初我拉你唱，冰天雪地的，賣唱一整天，也一定能掙幾個銅錢，當時候，真是數著銅錢過日子啊，燒餅都不捨得買幾個。喝碗茶都要想幾想，可現在，我們不必拋頭露麵，你給貴婦們做做衣裳，就能掙到這麼些銀子……爹真冇想到，我們紫秀另有這本領。”

突變的氣候讓馬受了驚，車伕垂腿坐在車沿上，拿著鞭子重重的在空中甩了那麼一下，拉車的馬卻隻是躊蹴不前，或許它們已分不清甚麼是鞭子聲，甚麼是打雷下雨的聲音了。車伕無法，隻好跳上馬車，牽著馬往前走，大雨淋濕了車伕和他身後的紅寶蓋馬車，車伕小聲的嘟囔著：“這鬼氣候……連馬都不肯好好拉車了。”

王老爹彷彿還冇有完整從這類震驚裡醒過來，聽著王紫秀繁忙的窸窸窣窣的做衣裳的聲音，他便縮在破廟門口，昂首聞一聞陽光的味道，低頭從掉落的梧桐花裡撿上一兩朵，放在手中撥弄著，陽光恰好，桐花軟軟的，王老爹的聲音也是懶懶的：“我覺得二胡折了，我們的日子也到頭了。”

“真的。”

“真的？”

王紫秀很快便將貴婦們需求的衣裳做好了，她遵循宣紙上所寫的地點。將每一件衣裳都折的整整齊齊，用承擔給包好了，才送到各府上去。

“哎喲不好了——”燒鵝店裡的伴計撓撓頭喊了一聲。

剛入巷子，俄然感覺天彷彿黑了，就像誰在她頭頂俄然蒙上了一塊黑布似的。

“爹——”王紫秀一臉的雨水，本來聽著老頭的聲音透過朦昏黃朧的雨幕傳到她耳朵裡，感覺彷彿有些熟諳，現在聽他提及“二胡”的事，不是他爹王老爹又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