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熬藥[第2頁/共4頁]

房裡的蠟燭幾近燃儘了，委靡的癱倒在桌角，不想勞動婆子，也不想被人打攪，芙蓉去櫃子裡撿了一根蠟燭重新點上，坐回到桌邊，內心空落落的，便又起家去櫃子裡拿出孩子的衣服，細細的，悄悄的，在燈下看著，衣裳上的斑紋，衣裳的布料，她都看過很多次了，乃至，每一處斑紋用了幾種絲線，她都能娓娓道來，可現在，她又一次拿起了衣裳。

夜極靜。蘇府極靜。

“你冇有……不歡暢吧？”

蘇老爺稍鬆了一口氣，衝寧夫人遞了個眼色：“那……孩子的事，有下落了嗎？”

中堂裡有一股子藥味兒，門口有兩個婆子拿著大葵扇在扇風，小藥罐就架在那兒，“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兒，像是跳舞。

芙蓉猛的站住，小菊嚇的一個趔趄：“少奶奶——”

寧夫人語氣半死不活，芙蓉有些雲裡霧裡，可固然隔著影影綽綽的光影，她仍然能夠看到寧夫人嘴角那抹對勁的笑。

不等芙蓉說話，寧夫人便先“哎呦”了兩聲：“這事多虧了安管事，不然，說不準，我就死了。”

“青兒——彆說了。”

“你撿重點說。”芙蓉的聲音仍然冷冷的。

小菊點頭承諾，很快提著一盞昏黃的燈出來。

“我不信賴定命。”芙蓉回了一句，她不曉得為甚麼會頂撞，蘇老爺暗裡放寧夫人出來，她都能忍著冇有頂撞，可現在，她卻一板一眼一字一句的計算起來：“總有一天，孩子……會返來的。”

幾盞昏黃的燈像是暗夜裡窺測的眼睛，撲撲閃閃。

她起家退了出來，寧夫人從速推了小菊一把：“少奶奶要回房了，這黑燈瞎火，少奶奶又恍恍忽惚的，你還不快提著燈籠去送送？彆讓少奶奶跌倒了。”

芙蓉又搖點頭。

“孩子丟了，這是我們家的定命啊。”蘇老爺歎了口氣：“我也問了都城裡的幾位大人，雖說我們蘇府丟孩子鬨的沸沸揚揚，連官府都要幫著找了，到底冇有一點兒眉目，這可不就是定命麼？”

芙蓉感覺中堂越來越壓抑。

“你歸去吧，我本身回房便能夠，不必你送。”芙蓉冷冷的。

她隻是呆呆的盯著牡丹花不發一言。她的寂靜，讓蘇老爺有些心虛：“芙蓉啊，爹並冇有抱病，也冇有不舒暢，是你娘，你娘她有了年紀，被關在西配房裡，內心受不了。並且，她身子虧弱，這不。頭疼的短長，身上也痠痛起來，以是……爹想著，你們說你娘跟丟孩子的事有乾係，可不是拿不出證據來嗎？萬一錯怪了你娘，把她關在西配房裡。她定然悲傷難過的，何況她身上有病。經不得這事，我想著。畢竟是一家人，不如，就讓你娘出來吧，今後你們有證據了再……”蘇老爺一麵說，一麵打量著芙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