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跟頭[第2頁/共5頁]

“那你問哪個？”楊氏笑一下，細心察看他麵色，看謝安實在快急了才鬆口，“琬宜身子不舒暢，屋裡睡覺呢。睡了挺久了，想著也快醒了，你去看看吧。”

琬宜表情本另有些降落，被它如許一鬨，好了很多。

謝安冇發覺楊氏話中深意，伸伸胳膊站起來，道一句，“娘，晚了，我歸去睡了，您也早點。”

琬宜看著他忽明忽暗的神采，快哭出聲。她重新縮進被子裡，緊緊攥住被角，小聲喊他名字，“謝安……”

地下碳爐裡火星閃動，迴旋出淡淡煙霧，一室暖和喧鬨。

看她這幅模樣，謝放心中五味雜陳。想他在臨安也是號人物，道兒上混了十幾年，拿過刀提過棍，砍過彆人，被人砍過。但是，明天第一次被人推了個大跟頭。

“嗯，”謝安接一句茬，“想的還多。膽量又小，特彆能哭。”

她撐動手臂坐起來，動動生硬的脖子，扶著炕下地。阿黃隨她蹦下來，琬宜歪頭，衝它笑一下，問，“餓不餓？”

謝安攔住她，“早睡了，吃過飯了，現在能夠正做夢呢。您甭惦記。”

粥一看就是熬了好久的，裡頭加了薏米和蓮子，綿軟糯爛，入口即化。楊氏坐她身邊，看她小口慢嚥，過一會兒，伸手垂憐摸摸她頭髮。

楊氏勾一下唇，手抽出來，重新掖好她的被子，“不做甚麼，隻之前可冇見過你這麼細心。”

楊氏聞聲聲響，倉猝從屋裡跑出來，到她跟前摸摸臉，聲音和順，“總算醒了，姨母留了粥，還溫著，過來吃。”

她嘴唇顫了顫，因為乾澀，有些處所陰出絲絲血跡。謝安設一下，用手指沾點中間杯裡的茶水，想給她潤一潤。

楊氏蹙眉，不放心，披件衣裳下地穿鞋，“我去看看。”

楊氏把院裡的雞鵝趕進籠子裡去，各種叫聲喧華一片。琬宜忽的輕笑一下，手指勾勾中間大貓的下巴，低聲道，“阿黃……你說，我的命到底是好還是不好。錦衣玉食十幾年，一朝家破人亡，流浪失所，從雲端跌到灰塵。我本覺得我活不成的，可現在，又被人金枝玉葉一樣寵著了……”

謝安抿唇，嗓音暗啞，“做甚麼？”

謝安“唔”一聲，摸摸鼻子，趁著楊氏下句話還冇出口，從速轉成分開。

未幾會兒，拾掇好本身，琬宜排闥出去。院子裡翠菊還開著，粉嫩花瓣，裡頭黃蕊鮮麗，淡淡香味撲鼻。

她說完就走了，謝安看她背影從窗前消逝，往琬宜身邊再湊一點，指頭拈去她鼻尖的汗。他鼻子裡哼一聲，低低嘟囔，“廢料玩意兒，吹吹風就成這慫樣了，還得爺服侍你。”

統統都實在而活潑，日光落在被子上，琬宜閉眼摸一把暖和，總算緩過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