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茶論天下[第2頁/共3頁]
“前些天都城裡大老爺來了封信,不曉得說了些甚麼,倒叫劉姨娘跟老爺關著門吵了一架。”崔嬤嬤清算了表情,不肯再給杜明心添堵了,提及來比來杜府產生的事情。
杜明心移步坐到她身畔,用手撫著崔嬤嬤的後背,輕聲勸道:“嬤嬤莫要悲傷了,父親於父女情分上淡了些,我原就不在乎的。這兩年我在江先生這裡,您不曉得過得有多歡暢呢!”
杜明心扶了崔嬤嬤起來,接過錦盒,翻開細看。裡頭是一支金累絲嵌百寶的胡蝶簪,掂在手裡很有些分量,隻是年初有些久了,那金子少了幾分光彩。
飯後,兩人去了書房喝茶。
就算晉王希冀不上,如果寒舍臉麵來求,烏有先生和江先生這兩下裡,當能有個情願脫手相救的。
“女人,”崔嬤嬤含著眼淚顫聲說道,“老奴無能,孤負了太太的囑托,叫女人委委曲屈地過了這麼些年……這裡頭是當年太太及笄時,您外祖父托了宮裡銀作局的人專門打的一支簪子。您要及笄了,老奴偷偷給您帶出來,到時候好叫江先生給您戴上……”
“那依你看,陳元泰走到哪一步纔會罷手呢?”江先生很曉得如何教人,既然杜明心所求並非嫁個金龜婿那樣簡樸,她教的便也不是那些養情怡性的東西。
“甚麼養老不養老的!”崔嬤嬤見杜明心一向笑盈盈的,內心更難受了幾分。她家姐兒自小冇爹孃疼,生就如許一副懂事的好性子。人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像女人如許的,就是哭破了嗓子也無人應呐……
關於母親,中間隔了十幾年的風景,杜明心對她的印象已經有些恍惚了。母親嫁奩的場麵,她曾聽崔嬤嬤唸叨過很多次,大大小小的田莊,金珠玉器古玩書畫無算。宿世或許另有些不平,此生卻早已看開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過分執念又怎能過得好日子?
“家裡來人,可說了杜老爺的安排?”江先生呡了口茶,甚甘,微燙。
“西北王,紫氣長。長安慶,落夕陽。”杜明心唸完,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淺近易懂,不過陳元泰的心機也是昭然若揭。我猜他不會如同五十年前的錢謐普通,隻願盤據江南,裂土稱王。”
“眼下好雖好,可您今後呢?”崔嬤嬤擦了把眼淚,紅腫著眼睛問道。
送走崔嬤嬤後,杜明心清算了一下,去江先生房裡陪她用晚餐。
二老爺一貫冇甚麼主意,之前聽老爹的,厥後聽哥哥的,天然不肯多與劉姨娘這等“見地短”的婦人多言,故而兩人才鬨了這麼一場。
杜明心握著崔嬤嬤的手,打趣地說道:“嬤嬤,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您彆慌,反正我必然給您養老的呀!”
說到悲傷處,崔嬤嬤又痛哭起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