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望雲山（二）[第3頁/共3頁]

雨水淅淅瀝瀝，月色下雨霧如煙，房中青燈如豆，書廚上的冊本典冊在地上落下斑斑倒影，幾件洗的潔淨卻黃舊的小衣裳整齊疊在木箱上，有著淡淡的曲沉香和皂香。

“聽我父親說過。”她豎起枕頭，微靠著，和我一同望著雨幕，“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名揚四海了，白暘星君你另有印象麼？”

她利索的將炭盆塞入床底，然後鑽進我身邊的被褥裡，咕噥：“真是冰火兩重天啊。”

舉著燭台在房中尋覓，最後我伏跪在地，燭火將床底熟睡的男人清楚照出，白髮童顏，白衣清臒。

燭光閒逛，他纖長稠密的睫毛微顫，緩緩展開，雙眸觸到我的臉後似吃驚不輕，驚呼一聲後抄起炭盆便朝我砸了過來。

“你熟諳那人嗎？”

“師……唔……”

我伸手接過，問道：“你吃了冇？”

師尊微愣，卿父將我眉心和臉側的數根長針緩緩抽出：“我平生所知隻三個彆例，第一個是將三千多株拂秣草搗汁用淨血蠱之法洗淨骨髓，不過拂秣草隻開於崑崙碧樹下和魔界靡崖上，碧樹下的拂秣草千年前便被毀儘，而靡崖上的拂秣草長年被魔族生吃用以減緩煞氣，那邊恐連草皮都未剩下。第二個是以修為續命，飲鴆止渴，最要不得。第三個是將淩霄珠打碎突入體內，此體例是沈鐘鳴走投無路之下胡亂嘗試並勝利的，可惜天下再無淩霄珠。”

燭火燃燒，屋外雨聲更加清楚，像玉珠落在盤上，一粒一粒。

藉著月色，能夠看到簷下落雨滴濺在窗台上，四濺的水花清琿剔透。

手忙腳亂的撲來：“你可彆死啊丫頭！新月兒！”

“不餓。”

被窩垂垂有了絲暖意，是床底炭盆所熱，窗縫被雨漬滲入，我捏著被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