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浮世謠（二）[第3頁/共5頁]

我此時竟能讀出她的神思，她的腦中呈現了另一抹男人的身影，恍惚不清，看不出是誰，也是這麼轉成分開，漸行漸遠。

最後摔得我四肢散架時，那條無形的繩索終究斷掉了，他們的身影在我的視野裡垂垂恍惚，和遠處的燈火夜色融為一體，模糊可見女鬼回眸之際臉上掛著笑容，燦若星鬥，麗質如花。

嗆人的濃煙劈麵而來，滔天火光中摻雜著淒厲的哭喊和刺耳的尖叫。

她垂下眼睛，眼淚大顆滾落：“實在我……隻想再看你一眼……一眼就好，哪怕……萬劫不複，罪孽……深重，這……是我的心魔，非……你不能解開……我覺得不能……”

女鬼冷冷一笑：“你安得……甚麼心，不曉得鬼魄……見不得……陽光麼？”

在她之前我最後碰到的女鬼是在岩花村的破廟裡，阿誰女鬼便是最好的例子。但是麵前這個已經死了四百多年了，比那女鬼要多上三百多歲，竟還能這麼腐敗，真是令人不解。

“甚麼女人……我年長你……四百……多歲，你叫我……婆婆都還嫌少。”

隨後幾日，光陰短促而過，這期間她白日作畫，多為名家高文，如印刻在她腦中普通，下筆緩慢，毫無滯留。每畫完一幅後，她看上幾眼便隨即毀去，不管對勁與否。到了早晨，日頭西落，她會下山找個不利的路人，挖其心臟，一頓飽餐。胃口實在抉剔，有些心臟咬了幾口她便拋棄，如棄草芥。

洞中呈現一名麵孔年青的女子，黑髮黑衣，映的肌膚白如凝脂，冷冷的打量男人一眼，嘶啞的聲音不如她的麵貌動聽：“你那……師父，放……棄要收……服我……了麼？”

我已曉得這是一場夢，卻不知為何會夢到他們，眼看青陽譽在雨簾中轉成分開，我想跟上，身材卻不受節製的跟著女鬼進入洞中。

話剛說完，手中的畫筒回到了女鬼手中，他微微一愣：“女人？”

青陽譽淡笑道：“浮生醉態圖，女人莫說本身冇有神馳，下日再來的話，譽定帶女人去城裡遊樂，現在繁華更盛，我想你會竄改情意的。”

“我不……記得我……本身了，你……還記得……我嗎？殺人……殺多了，真的會……丟失本身……”

男人冇有說話，女鬼從他手裡接過字筒：“你……歸去吧。”

徐行走近，青陽譽淡笑：“女人。”

“你真……多事。”

第二日陽光極好，她坐在洞中遮眉舉目，容色充滿期許。

青陽譽看著她，雙眸清澈如天上流月：“你一小我去夜市也玩不出甚麼花樣，多小我陪你一起有何不好？”

“既然曉得鬼魄見不得陽光，為何女人不肯接管我師父美意，令他渡你往生？”

女鬼不屑一笑，抬起眼睛，將手裡花粉衝他臉上吹去。這類給臉不要臉反而不給彆人臉的人，說實在的，我好想衝上去打她一頓，但出人料想的，她卻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