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牡丹崖（三）[第1頁/共4頁]

幾縷藍光照亮了洞窟，氛圍中的香氣更濃了，我吸了一口：“這是中天露嗎？”

“豈止不鎮靜？的確糟透了，我和他宿世有仇，當代八字相剋，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不共戴天……”看到鐲雀玩味的神采，我聲音垂垂低了下去，輕咳了一聲，“算了，不提這絕望的傢夥了，說說你吧，你為甚麼會呈現在穆向才身邊？你對穆向才，但是，但是真情？”

她將我扶到一張冰冷的石凳上，我揉著痠痛的腰肢，渾身的傷口都癒合了，唯獨傍晚被傅冰燕壓的那一下，不算重，卻痛到現在。

白影將我帶入一處烏黑的洞窟，聽得水聲潺潺，空中一股淡淡的芳香。

我一愣：“你曲直婧兒？”

我說：“實在我不是來害你的。”

“為甚麼？”

我點了點頭，悶聲吃了幾個，看看時候不早了，不想再繞圈子，直接問她：“你為甚麼要跳崖？”

我翻了個白眼，嘟囔一句：“少把他誇得那麼神好不好？就他那三腳貓。”

她吐了吐舌頭：“我豈敢殺人？我已違逆天道，有一段人妖愛情，再造殺孽，恐怕我出門便要被雷給劈死了，我現在但是半人半妖之軀。”

“正果？”她點頭，“我現在半人半妖，哪還企求甚麼正果？規複妖身做個自在小妖便是所求大幸。”

分開時，因為擔憂那隻妖蟬就在四周，我冇讓她涉險送我，用洞窟內現有的質料，施了兩個巫術。

“不錯。”

“你許是為我而來，我又怎能見死不救？”

我看向鐲雀，她所受的苦痛應當也是如此，這是她的挑選，一條無路可退，無藥可醫的死路。

“不錯。”她抬起眼睛，望向潦黑的洞窟深處，眸光迷離，淡淡說：“三年前，我外出彙集露水返來，在洞外發明一具女屍，心脈儘損，頭骨分裂，在崖底有一具摔得血肉恍惚的男童。這牡丹崖地處偏僻，多凶禽猛獸，妖魔邪魅，除了逃亡天涯無處可去的強盜匪類，極少有人來，以是我猜她們母子必是被歹人追殺逃命時不慎摔了下來，內心感覺不幸，便將她們埋了。”

我輕歎：“的確，半人半妖實在不幸，人也不容，妖也不容。”

她端了杯清泉給我，我抬眼看她，是個麵貌姣好的女人，眉如遠山，眸如深潭，麵龐豐盈飽滿，吹彈可破，嘴角噙著淡笑，溫嫻素淨的氣質恍然間讓我感覺熟諳。

我說：“你也能夠重變成妖，再由妖至仙，你是個交誼深重的女子，必會福澤深厚的。現在你妖氣極淡，平常的方士想是聞不出來，你在這裡修煉也好，不要再出門去見穆向才了，四周那麼多妖怪，難保不會當你是人，將你活吃了。”

“隻一首琴音，你便甘心廢掉本身的半世修為，變成半人半妖，今後冇法離開曲婧兒的精神凡胎，這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