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眼[第1頁/共3頁]

“你說濟定峰離此四百裡，我看如何不像？好似一抬腳，走上幾個時候便到了。”

雲亦隨驀地展開雙目，往聲音的來源望去，看到一團黑影正在樹上緩緩挪動，黑影當中，是兩團紅光，在夜色當中分外較著。

趙離人神情卻一黯，歎道：“可惜我當時的修為，實在太低，冇法為本門著力，隻好跟著一眾低階後輩，逃了出來。”

“還冇見著妖怪，你就怕了？”

少年看到徒弟，悄悄拔出背上的鐵劍，手指捏著一個劍訣，輕鬆道：“嗬，是個貓妖，紅眼兒。”

“你看著近，走起來就曉得了，就說麵前這個不起眼的山丘，翻疇昔，天氣就黑了。”趙離人曉得徒兒未曾出過遠門，耐煩解釋道。

“用不著自責，那也怪不得你，徒弟，你還記得逃出來的途徑嗎？回家畫個輿圖予我，待我功法有成，就來尋寶。”

“發毛就是怕，這妖物積聚之地，陰氣凝重，越是深切，越是感覺不適，不過你也修煉了幾年的入門功法，多少接收了六合之間的一點陽元，若非如此，我纔不肯帶你過來，你且嚐嚐，使一招隨風式，讓體內的陽氣鼓勵起來，就會感受好受很多。”趙離人開端引誘門徒變更體內的陽元，加快他的進益。

六瓣也怕了，花瓣全數收起來，縮成一小團，伏在地上不動。

由草舍往南行，穿過十裡叢林，陣勢便起伏起來，初時是幾個山包，而後愈發險要，抬眼看去，都是些插入雲霄的千仞岑嶺。

趙離人笑了：“你繞了好大的彎子，就是不肯意吃酒，好好好，不吃便不吃，今後我也不敢強勸，你本身不肯做豪傑，怪不得彆人。”

“徒弟，你感覺冷不，如何有種怪怪的邪氣，在我心頭？”少年問道。

老者吃了一驚道：“混鬨，你倒是想的輕鬆，我不是奉告你，縱是金丹期的大天師，也到不了濟定峰，你那點修為，練上一輩子，也是去送命。今後莫做此念，還是安生過過淺顯日子，多活幾年便好。”

雲亦隨指著遠方最高的山問道：“徒弟，那邊可就是濟定峰？”

山風垂垂淩厲，透過石罅，收回嗚嗚的響音，好似婦人哭泣抽泣，耐久不息，少年聞聲，浮想出很多場景，都是和鬼怪相乾，內心哪有一絲安寧，不過他強作平靜，一語不發，裝得像個冇事人普通。

趙離人天然是悠哉得意，平生當中，有大半光陰，都是在山中度過，妖魔精怪，也見了很多，現在垂老邁矣，對甚麼都波瀾不驚，隻是看到少年的模樣，內心顧恤，回想起當初本身孩提之時，略略感慨，掰開葫蘆蓋兒，飲上幾口黃酒。

一老一少走了幾個時候，天氣垂垂暗下，西方漫天紅霞，映得草木之上，都有一抹金紅色，景色美不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