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諡文正[第1頁/共3頁]

待到蕭煜寫好信後，已經是未不時分，他將信交給蕭瑾，道：“將這封信送到蕭烈手中，也算還一點情麵。”

“大丞相親啟：今主少國疑，使君不朝綱獨握，則道旁築室，誰秉其成？大丞相今效仿當年江陵相公行事，亦未能夠攬權罪大丞相。由今思古，當年之江陵相公，功在社稷，過在身家，國度之議，死而後已，謂之社稷之臣，奚愧焉？”

蕭煜偶然候在想，一樣是把持朝政，慕容燕自封為大將軍，蕭烈卻自稱丞相，雖說內裡有後建重武大慎重文的啟事，但是否也有蕭烈暮年遭到張江陵這位相爺影響的原因？

南謹仁說道：“當年一戰，我與徐先生未曾前去，隻是在閣主重傷返迴天機閣時，同時帶了三個瓦罐，此中一個所盛放的就是張相公身後所化飛灰。”

接著蕭煜冇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甚麼，正如南謹仁所說的，疑人不消用人不疑，蕭煜既然用了藍玉，就不怕藍玉真的對他倒黴，他生性多疑，南謹仁所說之事他又何曾冇有想過？隻是他信賴人道逐利，藍玉也不是愚忠愚孝之人，隻要他能給藍玉想要的，就不怕藍玉會叛變他。

死諡文正！

南謹仁點頭道：“明公自便就是。”

蕭煜安靜道：“南先生有話但講無妨。】”

世人皆貪，有人貪財，有人貪權，有人貪名，另有人貪情。蕭煜就自認貪權，而藍玉被讚為兩袖塞外西風，肩挑青河白山，不貪財，貪權一定，卻定是貪名的，既然貪名，就必定不會等閒背叛，這也是蕭煜放心藍玉的啟事之一。

南謹仁考慮了一下言辭，緩緩道：“有些話本不該老夫來講，隻是此次卻要多嘴一回了。老夫聽聞藍玉是明公的左膀右臂，總理西北諸事，位高權重，並且當年徐林兵敗草原時，也是他獻城於明公，截斷徐林退路，可謂功不成冇，隻是明公想過冇有，藍玉畢竟是傅塵的弟子，當初他也是奉傅塵之命才前去中都互助於你，直到傅塵出走，兩人纔在明麵上分道揚鑣，不過兩人幾十年的師徒情分，說斷就斷了？不知明公信不信，總之老夫是不信的。”

張江陵這位一代權相就被葬在大名府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有墳而無碑，當蕭煜站在他的墳前時，雖說早有預感，但還是不免感到一絲苦楚，生前尊榮極致，身後不過黃土三尺，人生活著，所求為何？是一世之尊，是萬古流芳，還是平生清閒？

蕭煜張了張嘴，然後低低感喟一聲，“還真是骸骨無存，飛灰泯冇。”

南謹仁問道：“大丞相那邊？”

南謹仁欲言又止。

蕭煜笑問道：“現在呢？”

南謹仁點頭道：“所謂疑人不消，用人不疑，老夫此話倒是有教唆懷疑，不過明公身為西北之主，想來心中自有計算，隻是不要指責老夫多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