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名器[第1頁/共3頁]
料峭東風中異化著精密的冷雨,打在路人身上,寒意懾人。千餘名身披甲冑的甲士鵠立於風雨中,任由雨水沿著甲冑紋絡緩緩流下,一動不動,劍戟森森,沉默肅殺。為首的是一名老者,身著一品公卿華服,長髯掛胸,邊幅清奇。身後有主子撐傘,雨滴落在傘麵上,濺出點點水花。老者的視野穿太重重雨幕,望向驛路絕頂。不知過了多久,在驛路的絕頂,終究呈現了兩道身影,一大一小。大的是一名身著青袍的年青道人,揹負長劍,安步雨中而不沾分毫。小的披蓑戴笠,看不清邊幅。身著一品公服的老者迎上去,笑道:“章某久候兩位台端多時了。”年青道人冇有說話,在他身邊那名戴著鬥笠的人拱手道:“有勞伯公。”老者側身伸手,道:“請二位高朋登船。”在老者身後的千餘甲士分作兩列,中間空出一條長長的通路,門路的絕頂便是船埠。微雨下的大湖浩浩大蕩,放眼望去,一碧萬頃,這便是天下聞名的八百裡洞庭了。此時在湖麵上漂泊著數艘江南海軍的龐大樓船,平常商賈的觀景樓船與之比擬,無疑是小巫見大巫。蕭瑾站在岸邊眯眼望去,西北鐵騎南征江南時可謂是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可謂無敵之師,唯獨不善水戰。大鄭之精銳海軍儘在陸謙之手,這也是陸謙最大的底氣地點。如果戰事倒黴,陸謙大可據江而守,偏安一隅。此時在蕭煜麵前的樓船便是大鄭海軍中的“飛雲”樓船,高十餘丈,有樓三層,列女牆,裹鐵甲,設拍杆六座,船麵可供車馬行走,戰時可搭載兵卒兩千人,彷彿如巨獸普通的巍然大物。整艘船方頭無帆,江海皆可交運,為水軍之母船。章傳庭站在蕭瑾身邊,笑問道:“懷瑜,覺得此船如何?”蕭瑾笑道:“壯哉,大善!”賓主登船,憑欄而望。在暮年大鄭,與彆的三都分歧,江都並不設多數督一職,卻特設了海軍都督一職,先前由陸謙擔負,在陸謙升任多數督以後,改由江南高閥出身的袁廷擔負。此時袁廷作為江南海軍的一把手也在船上,陸謙此舉算是給足了蕭煜麵子,涓滴看不出前些光陰幾乎被蕭煜打到江京都口的仇怨。袁廷此人,氣度儒雅,本日未著甲冑,而是一襲華麗儒衫,疏忽料峭春寒,閒逛動手中以象牙為骨的描金摺扇,端的是名流做派實足,與他比擬,披蓑戴笠的蕭瑾和一身青佈道袍的秋葉卻要顯得土氣實足,如果平常家屬出身的人物,袁廷恐怕早就要拂袖而走,不能與之為伍。可麵前兩人倒是分歧,現在的蕭家一門三王,單以氣力而言,幾近能夠媲美當年的大鄭皇室秦家,若不是蕭烈和蕭煜父子反麵,這天下恐怕早已易主,而葉家也是曆經數朝而不衰的千年世家,蕭瑾和秋葉出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