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慧燈空照終成空[第2頁/共3頁]

過未幾久，他陪著一個披著錦緞法衣的嚴肅老衲出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數十個和尚，個個手裡提著紫色齊眉棍。

……

“甚麼故事，說來聽聽。”慧燈老法師彷彿很感興趣。

“很多年前去錢塘，見過一麵，參禪打機鋒是一把妙手。前幾年俄然在錢塘湖畔坐化，化虹而去，官方多有他的故事傳播。”

小和尚俄然變得恭敬起來，謹慎地抬起腿，邁過不算高的門檻。

林曼卿走進顯通寺的大門，一眼就瞥見了鐘樓上那口沉重的千古冥鐘。

“師尊，您終究出關了！”

“誒，此言差矣！”老法師說，“官方附會，不儘可托，但我所見之佛光，純潔平和，非大功德難以成績。”

“哦，你熟諳他？”

“請師尊明示。”行空尊者再次躬身道。

“哦，那得有幾百年了吧？幾百年還冇把煩惱絲參斷，還是會長，你說我悟性是不是太低了？”

說罷回身去內裡報信了。

李阿四和伍玉奇跟在她身後。

“師尊說的，是錢塘智忍吧？”

李阿四承諾一聲，悄悄一跳，就躍上了遠處的鐘樓，抓住鐘杵往前一送，噹一聲敲響了鐘。

前段時候多雨，泉水很清澈。

……

一個鬚髮皆白的白叟站在泉水邊，看著水中的倒影，不知在思慮甚麼。

鐘聲反響，久久不息。

伍玉奇卻聽不出吵嘴來，隻感覺鐘聲婉轉，餘音的時候特彆長。隻是到了餘音之末，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不知為甚麼。

行空一愣，似覺老法師此問有深意，卻又難以揣摩，想了想，道：“髮長知光陰，泉靜照空天。”

“這……”行空還在對勁，冇想到被師父數落了，也不敢再矯飾，就誠懇說：“您閉關以來，就冇有理過發了。”

“嘿，本來是用心謀事的！小子，你覺得這裡是能隨便肇事的處所嗎？”

李阿四跳下來，說：“是我。”

“啊？”

“剃頭？”

林曼卿笑道：“他們到都城找李家費事的時候，可冇這麼客氣。我傳聞那口鐘向來隻能廟裡人敲，不讓外人敲。明天就讓他們破例外，阿四，你去敲鐘，看和尚會不會出來迎我們。”

林曼卿聽著鐘聲，彷彿能穿透陰陽，音力帶著激烈的震驚，直入人魂。

“師尊是五百年來佛家世一人，如何會悟性太低？”

“敲了又如何？”

廟內裡衝出很多人來，有和尚，有保安，為首一其中年和尚，大聲詰責：“甚麼人亂敲鐘？”

本覺得這是極好的偈子，卻不想老法師把頭搖：“你呀，肚子裡冇禪，就不要亂參，我隻是問你，我的頭髮有多久冇剪了？”

“公然是好鐘，五台山有點東西啊！”

但是內裡空空如也，除了地上一個蒲團，就甚麼也冇有了。牆壁和空中潔淨得彷彿方纔用七千目標砂紙打磨過，蒙著一層崇高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