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頁/共7頁]
“冇甚麼事兒,”程博衍看了看本身用紗布和繃帶簡樸包紮的右手,“我先歸去了,我朋友還跟車裡等著呢。”
項西固然不是個多活潑的人,但現在這麼在病院跟上刑似的胳膊腿兒都不能動,對於他來講也還是件相稱享福的事兒。
“操,”項西皺皺眉,過了幾秒又換了個語氣,“哥……給撓一下吧,要癢死了……我身上還疼著呢,這麼癢真吃不消……”
一個撿來的,冇有身份證的,姓名春秋出身全憑嘴說的地痞。
不曉得為甚麼,錢都冇放在錢包裡,錢包是空的,程博衍手指夾著錢包轉了兩圈,扔到了桌上,從抽屜裡找出個小袋子,把項西的東西都放了出來。
“她兒子都比你大了,”程博衍看了看他的腿,“再說現在陪護不好請。”
“程大夫早,”項西歎了口氣,“……我看著本身都不像本身了。”
“明天他們要還過來如何辦啊,梁主任都差點兒被打了。”小護士很擔憂地說。
項西的確冇法描述本身的感受,身上疼得要命,腿上腰上背上都在發癢,跟上刑一樣!竟然還碰上程博衍這麼難纏的主!
隔著玻璃能看到程博予的笑容。
但程博衍是“另一種人生”裡的人,救了他,跟他走得比來的一個。
說的時候挺爽的,也冇感覺有甚麼彆扭,趙家窯那種處所,說朋友這個詞太豪侈,也太天真,甚麼朋友不朋友,真朋友遲早散,假朋友不定甚麼時候就一刀捅你肋下了,兩肋插刀嘛。
“項西,18歲,無業遊民,職業地痞,莫名其妙地被人打了一頓,”程博衍坐在床邊,看著項西,低聲不急不慢地說著,“然後爬進了病院泊車場,找到了曾經碰瓷未果的大夫的車,躲車後邊兒等人放工……是這麼回事兒麼?”
睡不著了。
“鐵棍山藥。”程博衍說。
“哥……”項西叫了他一聲,衝他眨眨眼,“過來我有話說。”
“從速找一個吧,彆單著了,受傷了回家都冇人安撫你。”林赫說。
冇有朋友,這話再說出來的時候俄然就很另類。
“換衣服就夠難堪的,再說這跟換衣服能一樣嗎?”項西從小到多數本身措置本身,沐浴換衣服,連受了傷都是本身清理傷口,冇人服侍過他,走街上像他們這類不像好人的,更是連靠近的人都冇有。
反應過來本身現在是在病院裡躺著的那一刹時,他被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感受包裹住了,咧開笑想笑,但嘴角和眼角的傷一夜冇活動,有些扯著疼,他冇能笑出來。
當然,本身漂亮帥氣拉風的耍酷利器莫西乾也是程博衍剃掉的。
隔壁床的一聽就笑了起來:“出去就給剃了啊。”
他在黑暗裡瞪著眼睛,半天也冇分清這聲哥是項西的,還是程博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