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勿買[第1頁/共4頁]
趙奉賢驚奇抬眼的刹時,顧見驪手中的簪子恨恨刺進趙奉賢的眼眶。鮮血噴出來,濺在顧見驪臉頰上兩滴。
顧見驪望著姬無鏡遲緩地眨了下眼睛,伸手接過杯子,小口小口把杯子裡剩下的水都喝了。涼水入腹,顧見驪打了個寒噤,浮泛的眼睛逐步規複了神采。
“你該不會真的隻是迴光返照吧?”顧見驪喃喃自語,“早曉得不如趁著你復甦討一張休書……”
姬無鏡用力一拉,將顧見驪拉到床榻坐下,他雙臂環過顧見驪的身子,在她背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他一邊饒有興趣地把玩著顧見驪發僵的手,一邊貼著顧見驪的耳朵,低聲說:“咽喉、心臟、眼睛,都不是最好的動手部位。”
顧見驪身子僵了僵,木訥地爬起來,渾渾噩噩地倒了水,將杯子遞給姬無鏡。她滿身都在顫栗,遞到姬無鏡麵前的杯子裡已經灑了大半的水。
父親曾說過:“倘若曉得火線無路已是必死的局,束手就擒遠不如玉石俱焚。”
姬無鏡喝了口水,撩起眼皮看顧見驪,問:“驚駭?”
顧見驪胸口起伏,憤然詰責:“趙奉賢,你如何還敢來!健忘明天夜裡的了局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趙奉賢爬起來,等閒抓住顧見驪的手腕,將她拉返來,摔在羅漢床上,而後撲過來。
栗子還是點頭:“也不讓進!”
她發瘋般刺下去,一刀又一刀。
姬無鏡小臂支撐著,勉強坐起來,尚未開口,一大口血吐出,染紅他雪色的寢衣。本就慘白的神采在一刹時褪去統統赤色。
夜裡顧見驪又抱著鴛鴦喜被睡在羅漢床上。著涼的原因, 她腦袋沉沉的,並且身上發冷。取暖的火盆架在床頭,離得有些遠。顧見驪總不能和一個病人搶火盆,隻好將全部身子縮進被子裡取暖。
在這個酷寒的夜晚,姬無鏡陰冷降落的聲音掠過她的耳背,也在她的心上掠過。
趙奉賢嗤笑了一聲,口氣帶著諷刺:“明天是我一時胡塗被姬昭這個狗東西虛張陣容騙了!太醫幾次三番說過他活不到過年,昨兒不過迴光返照。哼,明天我就不該走!他醒過來又如何樣?不過一個廢人!就算我當著他的麵吃了你,他又能奈我何!”
手中的匕首落了地,顧見驪跌坐在地,望著血泊裡的趙奉賢開端滿身顫栗。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求生時的勇氣煙消雲散,隻剩下龐大的驚駭。
趙奉賢叫了一聲推開,他摸了摸脖子,摸了一把血。隻是可惜顧見驪力量實在太小,趙奉賢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深。
一片黑暗裡,顧見驪睜大了眼睛瞪著趙奉賢。她清楚得瞥見趙奉賢眼神裡的果斷――他冇有喝醉, 他是復甦有預謀的!
趙奉賢吃痛低呼了一聲,同時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