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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非人類所能接受，在帶給你力量的同時，它也在緩緩腐蝕你的血肉。等你們完整合為一體時，竹原君的身材大抵便會化作冇有知覺的石頭了。”

竹原任由他握著，睫毛在眼瞼打上一層莫測的暗影，微抿著唇等候著。

即使曉得晴明來源詭奇，竹原仍為他的全知而感到些許驚奇。

“但如果落空了這一特性，那就連存在的代價也冇有了呢。”冇有否定，白蘭揚起了一側眉梢。

接下來白蘭用本身的切身行動為竹原樹模了甚麼叫做風趣。

“安倍君曉得我要來？”

他鮮少和竹原扳談，目光卻老是成心偶然地追跟著竹原，帶著股欲說還休的意味，彷彿在他們二人間曾產生過甚麼不成言道的事。

數日前，竹原曾去安倍晴明宅邸拜訪。

“隨時掃榻以待。”

他跟著女子走到廊下，晴明非常隨便地坐著，狹長的眼微眯著，正在喝酒，雙唇彷彿抹著一層胭脂，襯著白淨的皮膚顯出一種妖異的俊美來。如果不是頭頂日光恰好，竹原還真的要覺得這是隻僅在夜間出冇的精怪。

晴明冇說甚麼，隻是伸手覆在了竹原放在膝頭虛握的拳上，極有耐煩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將其伸展開來，這才歎了一句：“好冷。”

而對於黃瀨來講，則意味著更多――

竹原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也漫不經心腸回問道：“那麼白蘭君，對天下如何看呢？”

白蘭愉悅地眯起眼，掩住了那雙紫色眸中閃過的深意：“啊，這就有點絕望了呢。”

此次竹原得以清楚地瞥見她的臉，公然清媚潤麗，仿若從仕女畫走下。她穿戴繁複的十二單衣，身形卻還是顯得纖細，腳步輕巧地在前麵帶路，幾近落地無聲。

晴明彷彿預感到了他的反應，並未如何思考便道：“對方的身材並不會有任何竄改，那部分意念卻一點一滴被你滲入蠶食，再也冇法具有純粹的自我。”

但這變得越來越不輕易。

這才笑答道：“我跟天下……但是有血緣乾係的，白蘭君看不出來嗎？”

一個不發覺，手中的花枝“啪嚓”地斷為兩截，柔嫩的指腹被刺中流出點血來，竹原微微皺起眉頭，拿起放在一旁的烏黑絹布擦拭，給了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舊事不成追。”

“請坐吧。”晴明飲下杯盞中的酒，麵上閃現出一絲滿足。

“竹原君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晴明並冇有鬆開手，“揹負著比幾身沉重數倍的龐大重量，卻並冇有甘於沉湎，反而依托本身的意念與之對抗……恐怕已經有好久了吧？”

再癡鈍的人也發明瞭他的非常，是以竹原已經收到了好幾次調侃。

他事前並未奉告本身的來訪，但走到安倍宅前時，前次下雨帶著雨傘來的那女子已經立在門前等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