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喜事不妙[第1頁/共3頁]
“重不要緊,隻怕逆。王爺請寬解,逆證未見。”
“天花原是胎毒所蘊,等收回來,就要發得越透越好,故而發熱、咳嗽、舌苔黃厚、大解不通、小解短赤、口渴喉疼、精力煩躁,都是必有的證象,不敷為慮。倘或手腳發冷、乾嘔、氣急、大解泄瀉、無汗,就是蘊毒不出,有一於此,皆為逆證。”
聽這一說,無不舒眉籲氣,彷彿心頭的重壓,減輕了很多。
大政旁落,如是之久,縱使不會久假不歸,而上頭必然已經隔閡,同時在這一百天中,有些權力,潛移默轉,將來怕難以改正收回。
如許轉著動機,內心怦怦然,之前那些每日視朝,恭親王唯唯稱是的氣象,都閃現在影象中,神馳不已,徹夜不寐。
“李卓軒!”恭王倏然存立,握著拳有力地頓了兩下,重重說道:“這十八天你半晌不能放鬆,不管如何不能見逆證,過了這十八天,本王保你一個京堂。”
“彆的弊端!”恭親王驚奇:“甚麼弊端?”
如許相安無事的日子,隻過了兩三天。因為慈禧太後在想,天子的症候,即令順順利利過了十八天,埋頭保養,亦得一百天的工夫。
“見了逆證如何樣呢?”
“明天的脈象不好。”她憂形於色地奉告慈安太後,“要‘胸次寬通’,纔是順象,現在天子咳嗽、胸口發堵,這就不好。
“大解已通,明天進鴨粥兩次,早晨歇得也安。喉痛已減,皮色亦漸見光潤。”李德立的語氣,相稱安閒,“各種證象,都比前天來得好。”
“我也這麼問他。他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模樣,好半天賦說,不過乎外感之類。”
第二天是十一月初七,自鳴鐘快七點時請脈,算起來是抱病的第八天,天花應當象“大豆”那樣發得飽滿纔是,但細細看去,不如預期。
到了那邊,從殿廷中望出來,隻見慈安太後沉默深思,慈禧太後在廊上“繞彎兒”。因而恭親王等人站住了腳,等寺人傳報,兩宮太後升了座,才帶頭入殿,趨蹌跪安。
“證狀到底如何?”恭親王問道,“你的脈案上說,‘證屬重險’,重到甚麼程度?”
“出天花,老是把門窗關得挺嚴的,那兒會有外感?”
“天子有天花之喜,明天好很多了。”慈禧太後說,“靠六合祖宗神靈保佑,這十八天總要讓它安然疇昔。天子這兩天不能看折,要避風,也不能跟你們見麵,中外大政,你們好好籌議著辦。務必和衷共濟,不能鬨意氣。我們姊妹倆,這兩天內心亂得很,內裡的事,不便過問,就能問,也照顧不到。六爺,你們多操心吧!”
同時把脈,發明瞭不妙的症候,最可憂的是,天子有腎虧之象。
“是!”恭親王答道,“臣等本日恭讀脈案,也傳了李德立到軍機,細問顛末,證象雖重不險,兩位皇太後請寬聖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