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彆忘了海軍[第1頁/共3頁]

醇王的這句話，無妨視為遺言，意義是頤和園一完工，還得設法將水兵擴大清算起來。不過，他是不久於人間了，這番心願，等候天子為他實現。

“醇親王萬一出事，天子當然要穿孝？”

“皇太後睿慮精密，臣等不堪欽服。”許庚身不管世鐸，隻顧本身直言陳奏：“大婚是大喜之事，天然要慎敬將事。”

“是！”這個字出口，天子當即發覺，此非天子對臣僚的口氣，頓時又補了一句：“曉得了！朕會記著。”

跟在慈禧太後前麵的天子，一見醇王那副骨瘦如柴，四肢生硬，目光散滯無神的模樣，便感覺心如刀割，但是他不能不死力忍住眼淚，並且也還不敢避開目光，必須正視著醇王。

大師都不肯等閒開口，最後是世鐸回奏：“請皇太後聖衷專斷。”

話雖如此，醇王何能不力疾起床。無法手足都轉動不得，勉強穿上袍褂，由兩名侍衛扶了起來，名為站著，實在是騰空懸架著。

慈禧太後由血崩而成骨蒸的一場大病今後，亦頗識得藥性了，加以李蓮英從各處探聽來的動靜，亦都說醇王危在朝夕。

接著又以本身的語氣問道：“主子在臥房外頭瞧一瞧吧？”

“不！哀家到他屋裡看看。他不能起床，就不必起來。”

略停一下，慈禧太後又自問自答地說：“如何說時候趕到不巧呢？天子大婚，該要定日子了，倘或立了後，定了吉期，醇親王倒出了事，天子有服製在身，如何辦？”

“哀家也感覺再看一看的好。喪事喪事夾在一起辦，也分歧適。”

“是不是縞素？”這話就使得世鐸瞠目不知所對，轉頭看一看許庚身，表示他代奏。

“不錯，總要比彆的親王分歧些。現在也無從談起。”

做父親的天然比較能禁止，很吃力地答道：“保住大清天下不輕易！天子那曉得皇太後籌劃的苦心？總要守祖宗的家法，聽皇太後的訓誨，好好讀書，上報皇太後的吩咐之重，下慰天下臣民之望。”

醇王的苦衷，也是委曲，都在這句話上。

天子在王府一共逗留了三個鐘頭，跟醇王相見四次之多，隻是每次相見，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並且沉默的時候居多。就是扳談，不過翻來覆去那幾句話，一個勸醇王放心靜養，一個勸天子要聽話，要勤奮。

“是！”

“看罷！總要天子能拿得起來，我才氣放心。”

一旦薨逝，當然要另眼相看，雖非大喪，亦不該與其他親王的喪禮相提並論。是以，慈禧太後特地召見軍機，專談醇王的存亡。

“讀書倒還不錯。”慈禧太後介麵，“看折，講折也明白。”

“早就想來瞧瞧你了。也不過怕你勞累了，反而不好，一向拖到明天。”慈禧太後說了這兩句體恤的話，轉頭看著天子說，“拉拉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