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他麵前，解開衣衫[第1頁/共2頁]

包庇冇說話，隻是微微點了個頭。

如此，好天朗日，海棠花下。

沈清顏重重一震。

茶案上擺著一個小小荷囊。

他眸光冷冷從她麵上滑過：“她一家婦孺性命還在本監手裡，她哪敢有半點擅動！”

就算衣衫褪落，那也畢竟還是明淨之軀。不然，如果迤邐慢來，她反倒要遭包庇目光的淩遲……那次第，反倒是層層玷辱。

承和又看一眼沈清顏，這才躬身退下。

這一套衣衫配著她頭上的雙環髻，雖則簡樸，但卻將她的清麗模樣一展無遺。那日她穿戴好了，阿孃歡暢得拍掌，迭聲說便穿這身衣裳嫁入潁川王府，欽郎定喜好。

她便決然抬手，抽開了交領的衣帶。

她想將這縷青絲設法交給李欽。

包庇的視野追跟著她。從傲視，變成俯視。

本來，另有一條藕色的披帛。

回？回那裡去？她既來了，又那裡另有轉頭的路？

周遭終究寂靜了下來，隻剩下他們二人。

收起回想，沈清顏決然扯開領口。

包庇輕視地勾起唇角，“如何，你們冇聞聲她的話？她說，想活。”

畢竟，麵前的女孩兒與少監有殺父親滅族之仇。

此生，她已經冇有機遇與他結髮為伉儷，她更不想扳連他。她便藉此，與他斷了此生這段塵緣。

沈清顏挺直脊背，微微揚起下頜，“容公爺恕罪。解衣總不能跪著。”

沈清顏無可否定。更何況她還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十三歲的小女娘。在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閻王麵前，她那裡有半點抵擋的才氣！

他連她私行起家都不究查，那沈清顏就已經退到了最後一步，再無可退。

沈清顏屏住呼吸，自行從地上站起來。

衫裙落下，少女初發育的身子，彷彿枝頭豆蔻，娉婷小巧，在東風裡稚嫩地顫。

那一眾內侍都有些遊移。

既要解衣，她便寧肯一氣嗬成，不肯拖泥帶水。

包庇苗條的指尖在茶案之上悄悄地摩挲了下。

幸虧她穿的簡樸。上身隻是牙白的窄袖衫，外套一件翡綠的半臂；其下是一條花朵般的酡色束腰大擺裙。

說完了，包庇含笑抬眸直直凝睇著她的眼睛，彷彿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話。

但是這荷囊竟呈現在了包庇的桌案上！

他的指尖終究緩緩移上那荷囊。悄悄摩挲。

可就是那一日，神策軍突入家中，鎖拿她全族。那一條披帛便疲勞在地，被禁軍踏入泥沼。

荷囊是半舊的，一看就是貼身帶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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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顏死死攥住指尖，禁止想立時重新穿起衣衫的巴望，還是站得筆挺，迎向他的目光。

她來時是踩著父兄的血，莫非她要歸去再踩著百口婦孺的血麼？

瞧見她的遊移，包庇唇角輕視地勾起，“不是誰都有資格成為本監的玩物。你既不肯，便回吧。”

沈清顏凝住那荷包，一股寒意從四肢百骸躥行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