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 擂台[第2頁/共4頁]

拉完了曲子那洋人的翻譯傳進話來，說拉的曲子是宋陽所作的《梁山伯與祝英台》，隻聽了一遍學得不好懇請宋先生再奏一曲。宋陽聽得鼻子差點冇氣歪了，他覺得吹奏的是《女駙馬》。

言罷院內隨之傳出了淒婉婉轉的二胡聲，羅伯特博士聽得淚流滿麵長歎不已，一曲聽罷又拿起小提琴學著拉了一遍，宋陽在內裡聽得渾身發冷心肝脾肺腎都錯了位。因而張既武又拿了幾張紙出來，倒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小提琴樂譜，羅伯特博士又照著樂譜重新吹奏了一次。書房裡李筱梅一邊抹眼淚一邊給師父磨墨，不是被打動的是被累的，她這個年紀還賞識不了，隻覺動手腕子疼。李筱梅是牛嚼牡丹可不代表吳敬恒、吳芙賞識不了，不代表聽眾裡冇有識貨的人，吳老先生一口氣寫了九幅字，吳芙聽得一邊抹眼睛一邊罵師弟是個禍害，把人家的眼睛給禍害了還得再找他去治，和修車的撒釘子紮車胎一個德行。

張既武捧了張紙片兒出去，挺著小肚皮對那些洋人念，師父說了，如果師父的老友約瑟夫博士和海倫娜阿姨一日不見麵，師父就一日不會再吹奏《梁祝》也一日不會再拿起小提琴。不過，為了感激羅伯特博士的厚愛，師父將這曲《梁祝》的姐妹篇《羅密歐與朱麗葉》獻給大師。

那些不著調的傳言倒是說的有理有占有鼻子有眼的自是把藝人們氣得不輕，上海灘一時候群情激憤暗潮湧動。不過第一個來討說法的卻不是我們中國人，一個不知哪國來的洋人尋上門來，拿著把小提琴咿咿呀呀磕磕巴巴地拉了段曲子，聽得人牙酸卻博得了圍觀者轟天的喝采聲，本來這洋人拉的是我們中國戲曲的曲調，一聲高過一聲的喝采聲傳出去，吳敬恒氣得痛罵濫竽充數卻不得不捏著鼻子一幅接一幅地寫。

“哦？”，張仁奎笑笑看了杜月笙一眼。

“最後若不是宋蜜斯和杜先生出麵為宋先生解了圍，這擂台還不知要打到甚麼時候。宋蜜斯和杜先生為‘無版圖大夫’停止捐獻義演，兩邊都下了請柬，擂台這纔打不下去了”，張謇笑嗬嗬地向杜月笙點點頭。

宋陽心中叫苦不迭，本想置之不睬等這事兒本身漸漸停歇下去，誰猜想教員的老友譚延闓和於右任連袂而來這事就無可挽回了。

固然這份手稿上的確留下了很多音樂家的眼淚，固然有很多專家學者信誓旦旦地稱手稿右下角‘宋陽’兩字上的那滴淚水是宋陽流下的，但張既武能夠包管那滴淚水不是師父的，她從未見過師父流過淚，哪怕是在最傷害最困難的期間。那滴淚水是小師叔李筱梅的，當宋府門前放了十來把小提琴後樂譜終究要被阿誰羅伯特博士帶走了，李筱梅打動得抱著樂譜流下了熱淚。冇體例，師父要賣字兒，師兄要賣曲兒，師姐被師兄賣人的本領給嚇著了，抱動手看熱烈兩邊不相幫兩邊都不獲咎，成果這為師父磨墨的差事隻能落在她頭上，半天下來手都累得抬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