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第1頁/共27頁]

滕玉意將父親的手劄放入抽匣：“阿爺雖已安葬，另有很多瑣事待理。何況我在熱孝期間，本就該不準絲竹遊樂，替我回郡主，我近期不宜出門，郡主如果有甚麼急事，邀她到府中來。”

昌宜道：“但是等氣候好了，那些鳥兒都凍死了。”

“老奴去辦理明日送到各府的節禮，娘子有事叫老奴。”

阿芝喜出望外：“明天我倒是見到一個奇奇特怪的布偶，那人也在揚州住過，不過她不叫阿孤。”

她轉頭看窗外，雪後初晴，天光淺淡。

皇後的手比滕玉意的還要冷，沉聲道：“犢車已備好了，你阿爺人在左領軍衛，賢人把宮中奉禦全都派疇昔了，正在儘力救治。孩子，莫怕，你阿爺赤忱報國，定會逢凶化吉的。”

滕玉意淡淡道： “我不會操琴。”

母婚事事以父親為重，天然滿口應許，當即命人拾掇出一個清幽的院落，好好安設鄔瑩瑩。

昌宜拉著阿芝的手踏入房中：“進屋再說。”

主仆正忙著清算，外頭廊道裡有人道：“寺裡嘉木成林，鳥兒必定也多，估計隨便哪株樹上就有鳥窩，哪用得著大費周章，你專門派人幫你找鳥窩，把穩轟動嬸孃。”

滕玉意一怔，難怪本日皇後的笑容那般耐人尋味，賢人就未曾納娶過嬪妃，傳聞賢人是先帝的宗子，因先帝側妃奪寵被害得流落官方，後經清虛子道長扶養成人，幾經波折才認祖歸宗。

滕玉意顫聲道：“阿爺究竟出了何事？”

滕紹道：“賢人此舉，旨在借皇後之手震懾兩位老臣：一來表白態度，削藩之舉勢在必行；二來也是敲打二人，若再隔絕，會另擇大臣之女做太子妃。”

她泣不成聲，顫抖著撫摩那雙眼睛，這一回，終究闔上了。

皇後笑容親熱，握著滕玉意的手說： “本宮當年見過你阿孃一麵，你阿孃已是可貴的美人，冇想到你比你阿孃更超卓。本宮也不繞彎子了，本日召你來，是傳聞你阿爺剋日想替你議親，你卻說你要本身遴選郎君，還說‘我的夫君，平生隻我一人，事事以我為重’？”

李小娘子閨名叫李淮固，取“淮揚永固”之意，她與李淮固玩過一兩回，但也談不上交好。

太子點點頭，率先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忽又轉頭：“你現在手中有文牒，進宮也便利，碰到甚麼毒手的事，可讓人帶著文牒來找我。”

他嘴唇顫抖起來：“她有很多愛好，阿爺都不甚了了，但阿爺還是要說，你娘在的時候，是阿爺這平生最歡愉的光陰。阿爺最光榮的事，就是娶了你阿孃。“

滕玉意點點頭：“程伯，這些日子你也累了，現下無事，你先去歇一歇。”

端福使過很多回，從未失過手。

筵散後滕玉意沿原路出宮，始終未見阿芝郡主和昌宜公主來找她，想來還是小孩兒心性，說過的話扭頭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