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周柔訓[第2頁/共3頁]

“非薑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周柔訓方說出這句話，就認識到永清甚麼意義了，她大喊不妙。

她心中已得空恨上永清，先把這幾個虛情冒充的姐妹謾罵上了好幾次。一昂首，卻對上永清一雙戲謔而微微帶有驚奇的眼睛。

“我天然記得。”周柔訓不能不答覆她這句話。

想都彆想。

她和中間幾人分歧，自幼發展侯府，固然燕闕闊彆朝京，她也曉得這些一輩子能夠都用不了一回的禮節。但是最得天子寵嬖的常樂，在她們麵前也得扮出和順漂亮的模樣，博得好感，憑甚麼這個在西京無依無靠的永清敢如此放肆？

“你周柔訓現在見了本宮，不依禮行事，又口出大言，明裡暗裡陰陽怪氣地誹謗本宮，不會是賊子之心又起，灌侯派你來投石問路吧？”永清冷涼地覷了她一眼，“本宮是要寫信奉告母後呢，還是直接回宮奉告正在為籌措軍餉煩心的父皇，這裡正有一戶待罪而沽，等著他開宰呢？”

“哦——”永清眉間籠上寒意，“周柔訓，是吧。”

“那是因為——”周柔訓正要辯白，卻被蘇蘇搶嘴。

“彆說了，看好戲吧。”

“常樂？”永清有些訝異。她覺得常樂在西京也是如她在朝京普通眾星捧月，心中俄然出現一絲憐憫。

“你們本身籌議吧。”扔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她便自顧自地吃起水晶葡萄，不管旁的那幾個女孩子如何竊保私語，或直接攀上來向她說好話。

永清的眸子，清冷得似從霜湖中撈起的玉輪：“你口口聲聲，日日念著昔日與高天子的白馬之盟，你不會不記得白馬之盟講的甚麼了吧？嗯？”

“但是你好急。”永清歎了一口氣，“竟然也不等我把話說完。”

永清道：“講出來。不然本宮就當你們周家已是忘約背盟了。”

周柔訓終究煞白了臉，她環顧一週，昔日她的那些好姐妹都噤若寒蟬，不敢在這頂大帽子上麵跳出來給她說話。至於信誓旦旦跟她說，永清不會在脂粉堆裡逞口舌之能的常樂，更是決計避開她求救的目光。

蘇蘇道：“那是因為厥後的蜀王有不臣之心，僭越犯上，有介入之意，被高祖清算一頓，念在昔日情同手足，又有一同浴血疆場的情分，才貶為灌侯。”

周柔訓強作的恭敬頓時僵在臉上：“甚麼意義？”

她尚在躊躇，永清就乾脆道：“那我就當你不肯意了——”

周柔訓為之一震，她脖頸卻更加揚起：“永清公主這是甚麼意義？我們同常樂公主一處的時候，她可從未拿喬作勢，俱是和我們平輩之間客氣相處的。你不會還要拿這些繁文縟節難為人吧？”

“大師姊妹一場，你就這麼對我？”周柔訓氣不打一處來，撕去常日假裝，嘲笑道。